夜燼燃很欣賞這種有決心的玩家。
因為他能賺得更多了。
“當然可以,”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上身稍微前傾,盯着鶴然的眼睛,“告訴你方法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掌握那種方法,購買相應的道具和服務就很難了。”
鶴然并非沒有想過這樣的結果,她堅定地說道:“那先告訴我方法吧。”
“1000積分或者一周的時間,可以換一種方法。”
考慮到客戶的賬戶餘額,夜燼燃果斷給出了兩套方案。
鶴然爽快地轉了時間,她購買了月卡服務,每天登陸都有積分入賬,但她想多存一點,不然看着不大不小的數字心裡總缺了些安全感。
對于氪金玩家,夜燼燃态度更加友好,他用道具屏蔽了聲音,使對話隻有他和鶴然兩人能夠聽見,接着說道:“我的建議是,以毒攻毒,召喚足夠強大的詭異和引起冰風暴的那位對抗。”
“等等,您說的是冰風暴而非飓風?”鶴然抓到了一個重點。
“沒錯,它不僅是一場飓風,還夾雜着冰雪,可以預見會使A國在一定時間内保持寒冬狀态,生命絕迹,水電系統崩潰,沒有人能夠活下去。”
飓風一般是熱帶氣旋,盡管這次測算到它來源于北極,她和同學們還是常識性地忽略了它極有可能是冷空氣這一點。
夜燼燃半開玩笑地說道:“既然降溫了那就升溫,比如邀請幾隻炎之精過來做客,說不定就中和了。”
鶴然聽說過他口中的那一種詭異,也知道它們同樣侍奉着某位偉大存在,她歎了口氣說道:“這真的不會變成冰火兩重天嗎?它們能把整座城市都給點着了,而且還會吃人。”
“你在乎遊戲NPC的性命?”夜燼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吧,我大概了解你是什麼風格的玩家了。”
在店裡亂晃的王愛民從貨架後悄悄探出頭,努力想偷聽卻隻能看見兩人嘴巴一張一合。
鶴然怎麼可能不在乎,雖然隻認識了兩天,但她和那群同學天天出入在頂尖大學的教學樓和實驗室,吃住都在一塊兒,年紀相仿很聊得來。他們一同面對困難,挑燈夜讀尋找前路,她清楚同伴付出了多少汗水,已經把他們當作必須要保護好的朋友了。
幹玩家這一行的最忌諱愛上NPC,不過她不在乎,感情是克制不住的。
“第二個方法,你想聽嗎?”夜燼燃猜得到她的回答,不過還是慣例問了句。
鶴然毫不猶豫地轉交了一周的時間,認真傾聽。
“逃跑吧,現在還來得及。”夜燼燃冷冷說道。
人類連地球上的大自然都尚且無法征服,怎麼癡心妄想對抗超越自然的神呢?
夜燼燃一字一句說得很認真,這是他認為最好的辦法,活下去才有後面的故事。
他尊重玩家意願,鶴然明顯想救下更多的人,包括副本的原住民,她的想法在PVP副本裡很天真,卻并非不可實現。
就連夜燼燃自己也是不願冒險,以苟命為第一目标的人,他并不覺得逃避是可恥的。他要賺錢,但賺了錢要有命花才行。
“讓這片土地上的人類全部遷徙是來不及的,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轉移到地下,等待冰風暴過境。”夜燼燃說道。實際上白湮晝早就想到了這點,全副武裝的工廠隻是個幌子,他的生活區域被設置在了地下。
鶴然認真考慮起這個意見,因為它至少比上一個聽上去合理多了。
在她思索之際,夜燼燃解除了屏蔽道具,等候已久的王愛民終于找到機會上前搭話:“我要買/槍!”
夜燼燃打量着他的小身闆,強忍笑意正經地說道:“友情提醒,雖然因為副本自動打的補丁在NPC眼裡你不是未成年人,可你依然擁有着符合你真實年齡的體質,你承受不住大部分槍械的後坐力,射擊精準度會大幅度下降。”
王愛民沒必要用槍震懾NPC,所以他買/槍隻可能是為了應對其他玩家,夜燼燃不相信他能拿槍打中白湮晝,這又不是虛拟的射擊遊戲。
王愛民難掩眼中的失望:“對哦……要不我再來兩瓶提升力量的藥劑?”
“很遺憾,最近賣光了。”
夜燼燃看了眼庫存,上次白湮晝的購入量遠遠大于存量,工廠生産線都給他幹冒煙了,現在還沒能補上空缺。
王愛民幾乎要喪氣地坐到地上了,最後他不死心地問道:“白湮晝的藏身地,他的坐标,這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夜燼燃心中暗喜,他一直期待有玩家能找到白湮晝的自制工廠堡壘,好讓那些賣給他的道具發揮作用。為了掩蓋急切,他故作深沉地說道:“這需要你付出一定的代價。”
總算是沒被拒絕,王愛民松了口氣,臉色緩和不少:“您盡管說就是了。”
“我可以給你兩個方案,”夜燼燃扶了扶帽檐,“第一種,告訴你白湮晝現在的位置,以及他在副本裡居住的地方,第二種,給你一個定位道具,每隔五分鐘就會報一次他的坐标。”
王愛民大為震撼:“還能這樣?第二種是不是更貴一些?”
“當然,10萬積分。”夜燼燃不假思索道,PVP副本裡報點道具可是很珍貴的。
王愛民再次被價格的數字震撼到了,捂着自己胸口差點喘不過氣:“你明明可以直接要了我的命,還要送我一個道具,店主大人你人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