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沒有安慰多明尼克。

有什麼好安慰的。

作為足球運動員，想要赢是對的，但遇到輸球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足球是圓的。

沒有人可以永遠赢，哪怕把世界上最強的球員都放到一個隊伍裡，首發球員各個身價破六千萬也依舊會輸球。

多明尼克坐在位置上抹眼淚，一邊哭一邊聽弗格森大開吹風機，聽到罵克裡斯蒂亞諾的時候他沒忍住：“撲哧——”

克裡斯蒂亞諾：“！！！”

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無聲但又惡狠狠的瞪着多明尼克，嘴巴動了動，一句葡萄牙髒話差點兒罵出來。

弗格森：盯——

多明尼克：乖巧。

吹風機掉頭，吹向了多明尼克：“現在又笑了？不是剛剛輸球那樣￥#%要死要活了？你剛剛的跑位%#￥怎麼回事？你上場前我￥%#怎麼跟你說的！”

多明尼克往後縮了縮，試圖把自己藏到菲爾·内維爾身後，這下笑的人換成克裡斯蒂亞諾了。

弗格森不會放過每一個笑的人，吹風機升級成鼓風機，一個都沒有逃過，要不是這是在人家的主場，這吹風機還能吹更久。

“明天上午，準時報道。”弗格森留下最後一句話後率先轉身離開了更衣室，留下球員洗澡整理自己。

多明尼克抹了把臉走進淋浴間，頭發被打濕的下一秒，他突然笑了起來。

站在他邊上的克裡斯蒂亞諾無語：“你這是被罵開心了？”

“恩！”多明尼克點頭，他把頭發撩到腦後，往後退了一步躲開水，陽光開朗的仿佛剛剛那個哭成破碎小狗的人不是他似的。

“被罵了一頓後舒服好多。”

聽到他說話的曼聯隊員們：“……”

菲爾·内維爾作為代表問出了大家心中的問題：“……你，M啊？”

“什麼呀？”多明尼克眨巴着嬰兒藍的眼睛真誠求解，“M是指什麼啊？”

老大哥們壞笑起來，菲爾·内維爾靠過來，挑眉：“要不要我教你啊？”

多明尼克皺眉：“聽着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時候還是挺好的。”其中一個老流氓發出如下感歎，還摸着下巴笑了起來。

多明尼克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麼，但他察言觀色的本領可是很強的，一看就知道大家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且曼聯更衣室裡平日的話題的确是有點兒，額——

他們才不管更衣室裡有沒有未成年，拜托，又不是十四歲的雛兒，男孩子多了解一些可不是什麼壞事。

但多明尼克才升上一線隊不到一個賽季，去年還要上學，在更衣室聽老大哥們“傳授經驗”的機會并不多，導緻他問出了一個傻問題。

克裡斯蒂亞諾來到曼聯之後被英國的繁華給迷花了眼，所以知道的倒是不少，M什麼的，他也懂。他看向認真洗頭的多明尼克，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但他沒說不代表多明尼克不會問啊！

出了更衣室多明尼克就自然而然的鑽進了克裡斯蒂亞諾的汽車裡。

穿着米色毛衣，牛仔外套，頭上戴着報童帽顯得有點兒可愛的大男孩把包往後座一丢，然後猛地靠近克裡斯蒂亞諾，求知若渴：“現在，告訴我，M是什麼？是和成年人有關的是不是？”

多明尼克的眼睛太幹淨了。

幹淨的仿佛是克裡斯蒂亞諾小時候看過的陽光下的大海，明亮，可愛，燦爛。

但他一張嘴就是成人，一問就是M。

克裡斯蒂亞諾不知道怎麼的臉就紅了，不止臉，就連耳朵和脖子都紅了，他“惡狠狠”的，“不耐煩”的斥道：“你回家自己查去！”

多明尼克挑眉，這讓他變得壞起來：“是正經書籍或者網站可以查到的内容？”

克裡斯蒂亞諾：“咳咳咳——”

這個他還真不清楚，畢竟他是在晚上深夜的時候打開咳咳咳——

多明尼克點頭：“懂了，是付費頻道的内容。”

克裡斯蒂亞諾：“咳咳咳咳咳咳——”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多明尼克敲開克裡斯蒂亞諾的門。

他今天穿着白色衛衣，外面套着意見寬松的深藍色牛仔外套，褲子是水洗淺灰藍色牛仔褲，腳上是白色運動鞋，斜跨着一個包。

看上去十分青春活力。

隻是一張嘴就是：“我昨天查資料了。”他皺眉，顯得很不理解，“怎麼會有人喜歡當唔唔唔——”

克裡斯蒂亞諾緊緊的捂住多明尼克的嘴：“不許再說了！”

多明尼克眨了眨眼，點頭。

克裡斯蒂亞諾不放心：“這個話題徹底結束，懂嗎？”

多明尼克挑了挑眉毛。

“結束！”克裡斯蒂亞諾跳腳。

成功把人逼急了的多明尼克笑了起來，哪怕被捂住了嘴巴也能從他彎彎的眼睛裡看到濃濃的笑意，以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