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禮隐約覺得不妙，忙推拒道：“飯要涼了，先吃飯。”男人輕笑一聲，問：“先吃飯，後吃什麼？”

司小禮小臉兒紅撲撲，回答道：“後吃藥。”說着拿出醫生開的調理藥。

山神：“……這些人間藥物對我無用。”

司小禮擔憂：“吃了會有害嗎？”

山神：“不會。”

“那就吃吧。”司小禮開朗道：“開都開了，不吃也怪浪費的。”

山神：“……”

司小禮：“這樣不行，趕緊給你辦個入職手續，咱們文化公司給交醫保，不然這些都是自費很貴的。”

山神：“……勤儉持家！”鬼話說多了神都信了。

男人在愛人嘴唇上吻了吻。“你是不是屬滅火器的？”

“啊？”司小禮沒聽懂。

今天的晚餐十分豐富，營養又美味，陸吾吃得格外開心，甚至暗暗祈禱老闆多裝病。

“卧床七日”的選手堅決不肯下樓，能跟愛人二人世界的時候，連貓貓介入都不可以。于是司小禮跟山神在卧室裡吃的晚飯。

瞿如出去談了個項目，回來有點晚，最後落座，聽說老闆在樓上吃“病号飯”，不免好奇，問邱聿：“你說，老闆這會兒吃什麼呢？”

話音剛落，隻聽“咔嚓”一聲，戈旦不小心摔碎了調羹。

“抱歉。”戈旦收拾好瓷片，直接端起餐具下了桌。“我吃飽了，各位慢用。”

“诶好嘞！”瞿如道，卻被邱聿瞪了一眼。

“怎麼啦？”瞿如笑眯眯問，邱聿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瞿如雖然腦筋不夠靈活，但他聽話，見狀立即閉嘴，悶頭吃飯，還不忘了把好吃的往邱聿碗裡劃拉。

孫曉雪轉向窗外，就看到戈旦又化身獸形态，朝着山裡走了。孫曉雪歎氣，異獸的青春期要持續多久？旋即又拿起了賬本。

樓上。

“乖，嘴巴張開。”男人溫聲勸着。

司小禮往後縮：“不，不要了，吃不下。”

“聽話。”男人拇指擦過愛人的唇瓣。

司小禮堅決不肯張嘴，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分明是兩個人的量，男人都哄着他一個人吃了，還說他在長身體，長什麼啊他都二十歲了，還能長高十厘米不成？

“你有20嗎？”男人搖頭：“我不信。”

司小禮：“……我知道你說的不是歲數。”

男人笑起來。“啊，被發現了。”

總之司小禮堅決不肯再吃了。“我有事想問你。”司小禮正色道，一是他确實好奇，二是他确實想要逃避，男人這喂人吃飯的喜好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說。”男人道。愛人想問什麼他都會如實回答。

司小禮道：“為什麼這一世不想和我在一起？”

男人忙道：“你不要亂想。”

“就是因為沒亂想，所以我才會問。”司小禮止住他，道：“上一世是将軍，這一世隻是普通學生，如果我要鬧别扭，就會覺得自己太普通，你會嫌棄我。可我知道你沒有，我知道你愛我。”

神明愣住。愛人如此直白，讓他有種立即吻住對方的沖動。

司小禮繼續道：“所以我更加不懂，你開始為什麼要拒絕我？還一次次把我丢下山去。我想知道我們之間的淵源到底有多深，又是什麼讓你産生了放棄我的念頭？”

神明不語。他不知道如何解釋才能讓愛人不難過。往日種種略過眼前，他輕輕撫摸愛人的臉，他不想讓愛人再一次悲慘地死去。

司小禮看着男人的眼睛，目光澄澈而堅定。他說：“我不會為前世情愛别扭，你看着的隻是我，那就夠了。但是為了了解眼前的情況，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原來如此。男人牽過愛人的手，決定不再隐瞞，一起面對。

男人道：“有一部《神山志》，全書248卷，每卷60個篇章，上面記載着不周山的全部，當然也包括我的事。”

頓了頓，男人訂正道：“不對，是我們的事。”

司小禮震驚，經常出入藏書室的他竟然都沒看到過這書。兩百多卷，司小禮在心裡掂量一番，決定先準備一麻袋瓜子。

“想看嗎？”男人問。

司小禮點頭。

“好。”男人說着，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平闆電腦，法術解鎖，屏幕轉向司小禮，上面赫然是篆書所寫的三個大字——神山志。

司小禮：“……這個？”

男人點頭，道：“太占地方了，之前的都挪後山去了，從40年代開始我就改成電子文檔了。”

司小禮：“……”1946年，第一台電子數字計算機誕生，果然是走在時尚前沿的神明啊！

神明揮揮手，文檔翻開第86卷，司小禮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名字——寒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