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疑。
司小禮問:“你們的父母沒發現異常嗎?”
簡默搖頭:“我爸在首都做生意,通常隻有我媽在家。”
一個人的話,确實可能無法顧及到兩個孩子,還都是青春期的高中生。
最簡單的辦法,當然就是找本人了解情況。
簡默道:“我姐姐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
“你媽沒有找她嗎?”戈旦問。
簡默回答:“她不知道我姐沒回來。”
“啊?”司小禮和戈旦同款震驚。
司小禮先提問:“你家多大?”
簡默:“三室兩廳。170平。”
司小禮琢磨一百七也不至于留意不到,簡默的話卻給了兩人第二次震驚。
簡默說:“因為每天,我都會戴上帽子口罩,假裝我姐回家,然後在她房間裡讀書,一直到後半夜。”
司小禮與戈旦:“……”
這是什麼奇怪的替身遊戲?
“那你呢?”司小禮不解:“你假裝成姐姐,自己不回家嗎?”
“我會在晚上九十點鐘換衣服,溜到門口去開門,假裝剛剛進屋,然後回房間洗漱,再溜回姐姐房間,繼續看書。”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司小禮問。
簡默道:“斷斷續續,有兩年多了。”
司小禮問:“你經常扮演她?”
簡默點頭:“主要是周末,她平時都會回來的。”
司小禮訝異:“你媽媽都沒察覺?”
簡默又點頭。
“不怕你媽媽忽然進屋嗎?”戈旦問。
“不怕。”簡默道:“我一回家就會鎖上屋門,我媽沒有鑰匙,隻能站在門口罵我,但是她不知道我根本沒在屋裡嘻嘻!”
少女狡黠地笑,對面是兩個無語男青年。
“那她要是去你姐姐的房間,不就會發現了?”司小禮問。
簡默搖頭:“她不會進姐姐的房間。她很少跟姐姐說話。”
好奇怪的家庭。司小禮父母早逝,但在他為數不多的記憶裡,父母,尤其是母親,經常會陪在他身邊,跟他一起看書畫畫看電視。
戈旦就更無法設身處地去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而且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她就被母親抛棄在戰場上,等着自生自滅了。
簡默說,從前姐姐也有兩三天不回家的情況,尤其是周末和寒暑假。
之前如果姐姐不回家,就會通過手機告訴她,但前陣子母親以“影響學習”為由沒收了簡默的手機。
她用通訊軟件給姐姐留言,沒有回複,社交網絡上也沒有動靜,簡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也不一定是入魔了。”戈旦道。
少女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戈旦又道:“說不定遇上事故——唔唔唔——”不等他說下去,司小禮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說不定遇上事情,現在不方便跟你聯絡。”司小禮道。
“會是什麼事呢?”簡默仍不免擔憂:“萬一她已經被魔鬼追上了……”
放開烏鴉嘴戈旦,司小禮打斷了少女無意義的聯想。“可以跟你媽媽聊聊嗎?”
“啊?”簡默露出吃驚的表情:“有必要告訴她嗎?”
司小禮歎氣,看來這對母女關系真得不怎麼樣。
“跟監護人溝通一下會比較好。”戈旦這回倒是像個正經偵探了。
不過他隻是順着司小禮的話說而已,他隻想當個“安樂椅偵探”。
“我姐姐成年了。”簡默還在掙紮。
這躲閃的态度讓司小禮很在意。“你媽媽跟姐姐的關系不好嗎?”
“沒有沒有!”簡默忙否認道:“她們一直很融洽,姐姐比我懂事多了,從來不會惹怒我媽。”
“那不是更好。”戈旦道:“她們母女關系好的話,說不定可能聊到你不知道的話題。”
“不會的!”簡默立即否定:“她們關系不好,根本就不會聊天,怎麼可能聊到我不知道的?”
兩個女兒,一個不願意理睬母親,另一個壓根兒不怎麼說話,縱使對家庭關系沒什麼了解,僅憑常識也會感到奇怪。
面對兩雙探尋的眼睛,簡默終于歎了口氣,道:“好吧,如果對姐姐有幫助的話,我可以聯系我媽。”
“是擔心母親知道了,要責備姐姐嗎?”司小禮問。
“她不會責備姐姐的。”簡默低下頭,露出難過的表情:“她隻會罵我而已。”
司小禮還想再勸,戈旦制止他,直截了當地問:“你家到底什麼情況?不說清楚的話,我們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簡默咬着嘴唇,半晌兒,終于長長吐出口氣,道:“我和姐姐,是同父異母。”
戈旦點頭:“懂了,你是外室生的。”
司小禮當即給了戈旦一杵子,怼得他“嗷嗷”叫喚。
簡默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是我媽親生的,姐姐的媽媽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