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你了?”司小禮憤然舉起拳頭:“我去幫你打回來!”
戈旦眼淚汪汪:“算了,你也打不過我哥。”
司小禮一噎,默默放下了拳頭。“大狼他為啥要打你?”
“你先等一下。”戈旦道:“昨天我就想問你,你叫他什麼?”
司小禮:“大狼啊。”
戈旦:“我記得他看過《水浒傳》吧?”
司小禮:“……不是那個啦!”司小禮強調:“他不是狼嘛,就——”
戈旦:“不是。”
“啊?!”
“不是狼。”
司小禮大驚:“不會吧?他不是大灰狼嗎?”
戈旦嘴角抽了抽:“哪可能有那麼大的灰狼?那是他的獸形态。而且你可以說狼像他的樣子,不能說他是狼。”
司小禮不是很懂,但大緻明白了,太祖爺爺和孫子,似乎是差不多的道理。
“那他還有别的形态嗎?”司小禮好奇:“獸形态,人形态,我見過兩種了。”
戈旦失笑:“當然還有神形态啊,他的本體是神明啊。”
“啊——”司小禮一拍腦門:“差點忘了,我總記得他是大狼。”
戈旦:“……建議你少用這個詞,被打的話你這個身子骨會死哦。”
司小禮喉結動了動,好像真的是這樣。
“那他神形态是什麼樣的?”司小禮好奇,神仙到底長啥樣?是寺廟裡供奉的樣子嗎?是青面獠牙的兇惡模樣,還是胖乎乎笑眯眯的那種?好像哪一種都不太符合大狼。
戈旦的答案是:“不知道。”
司小禮:“騙人。”
“真的。”戈旦道:“我也沒見過,但他最初出現的一定是神形态,後來為了和我們溝通,才有了獸形态和人形态。”
“有道理。”司小禮接受一切邏輯自洽的事物。
“我勸你還是别探究這個。”戈旦道:“你現在肉體凡胎,普通人類,真的見到他的神形态,怕是會扛不住,就像我們并不會叫他的名字。”
“明白!”司小禮聽勸,旋即又擔心起戈旦的傷。
“沒事啦,我哥打我能多狠?”戈旦咧嘴一笑,顯得更慘了。
真挺狠的。司小禮暗暗想,這都快揍得串物種了。
“到底為什麼啊?”司小禮不明白。
戈旦苦笑:“因為我犯了會挨揍的罪。”
看來是不打算說了。司小禮也不想戳人痛處,從冰箱裡掏出兩盒荀草凍,戈旦他倆一人一個對着吃。
戈旦開始還一臉嫌棄,吃上之後就停不下來,邊吃邊慨歎:“為什麼我不是食草動物?!”連祖宗都不要了。
甜品使人心情大好,關鍵荀草是治愈系,戈旦吃完傷勢迅速愈合,面容恢複如初,又是那個殺氣滿滿的不良了。
戈旦照着鏡子,美得不行,非要給司小禮跳一段兒“聽我說謝謝你”,司小禮說他敢跳就讓大狼把他打回豬頭,戈旦這才作罷。
“你今天不去上課嗎?”吃完東西,戈旦問司小禮。
“今天是周末,不上課。”司小禮道。
“哦懂了懂了,今日休沐。”戈旦跟陸吾一樣,偶爾會冒出不同時代的句,文言文和現代文混着用。
“那——”戈旦眼睛亮亮的,期許道:“我下山去玩兒,我哥要處理公務,你能不能陪我啊?”
司小禮下意識想說“不去”,好不容易周末了,他想在家裡陪大狼。可是看到那雙渴求的狗狗眼,司小禮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昨天聽兩人談話,戈旦禁足已經幾百年了,活動範圍最多到山下的城鎮邊緣,确實夠可憐了。
況且雖然都是山,戈旦生活的那座山,遠不如不周山的規模,要不他也不能打個高爾夫,一杆子把球打到結界外頭去了。
想到自己人生在世19年,連隔壁的海城都沒去過,不覺升起幾分惺惺相惜,司小禮也就點頭答應了。
戈旦明顯很開心,“嘭”一下子爆出兩隻獸耳。
出了山神居所,正準備下山,戈旦熱情邀請司小禮:“你可以騎我。”
司小禮:“……不必。”擡手一指,道:“坐纜車。”
“哇這個好方便啊!有種飛起來的感覺!真的太棒了我還想再玩一次!摩天輪是不是更好玩兒?我看電視上摩天輪特别大,我那兒沒有,這裡有嗎?”
纜車上,戈旦說個不停,像條傻狗一樣東張西望,司小禮不得不提醒他“不要亂晃”。
結果一到山下,司小禮正想着坐幾路公交,戈旦一擡手:“我訂了網約車。”
司小禮:“……”行,宅得還挺與時俱進。
司小禮以為他要去遊樂場坐摩天輪,到了才發現,目的地竟然是一所補習學校。
戈旦羞怯一笑:“就,見個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