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坐了個不良少年,紅發寸頭,眉目俊朗,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釘,有種放蕩不羁的帥,乍一看有種地下偶像的感覺。
“家裡來客人了?”
“家裡來客人了?”
司小禮和不良同時說。
司小禮幾乎瞬間反應過來:“寒瑛?!”
對面的不良面露詫異神色,站起身:“是你!”
司小禮:“什麼?”
不良:“你是寒瑛?”
司小禮:“你不是寒瑛?”
不良:“我以為你說你叫寒瑛。”
司小禮:“……”
不良:“……”
這尴尬。搞了半天,倆人為了第三個人繞來繞去。
司小禮先做了介紹:“我叫司小禮,是——”
“是你!”不良再次興奮道。
司小禮:“……”為了避免無限循環,司小禮沒問對方“什麼意思”,而是直接問道:“你是?”
“我是那位的弟弟。”那位,自然是山神大人。
弟弟?司小禮不禁好奇:“你也是狼嗎?”
“不啊。”不良沒有糾結司小禮為什麼用“也”,搖頭道:“我是獦狚。”
“噶蛋——!”司小禮驚恐:“好兇殘啊!你在寵物醫院做的嗎?”
不良:“……我沒有噶蛋,是獦狚!”
“誤會了誤會了。”司小禮禮貌道:“狗蛋你好!”
不良:“……不是狗蛋啊!是獦狚!戈——旦!”
司小禮有樣學樣:“狗——蛋兒?”
不良:“……”終于放棄了掙紮,好歹智商還在:“枕戈待旦,我叫戈旦。”
“啊,這,啊哈哈。”司小禮有點尴尬:“報意思哈,你說話有口音……”
“我也不想啊。”戈旦惆怅道:“可是獦狚生來如此,聲音很悶的。”
随後,戈旦介紹了自己的事情。
雖然鬥膽管山神叫一聲“哥”,但其實戈旦跟陸吾一樣,都是男人身邊的神獸,隻不過他更喜歡以人形态出現,這一點跟卿銮比較像。
而且戈旦從小長在山神身邊,可以說他就是男人一手撫養長大的。山神對他很好,是他最親近之人,因而他們以兄弟相稱。
這會兒男人不知道去哪兒了,陸吾也不在,孫曉雪在食品加工廠。
司小禮泡了茶招待戈旦,心裡卻在打鼓。這是男人的弟弟,算起來肯定要更親密,他以什麼立場招待人家?
況且一會兒人家要是問“你跟我哥什麼關系”,要怎麼回答?儲備糧?
司小禮胡思亂想間,男人回來了。
“哥——!”一見到男人,不良立即變身活潑修狗,朝着男人奔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男人伸出手,阻擋弟弟想要擁抱的動作,冷冷道。
好冷漠,連司小禮都忍不住替戈旦難過。
“從前他不是這樣的……”落座之後,戈旦小聲嘟囔着,努力挽回自己的面子。
“來幹什麼?”男人再次開口。
戈旦打了個哆嗦,笑道:“我聽說哥哥治山有方,不周山品牌蒸蒸日上,特意來取經!”
“我這兒沒有經。”男人沉聲道:“你去西天吧。”
戈旦:“……”
司小禮:“……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狼竟然會講笑話,還是這樣一本正經地講出來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司小禮止住笑聲,因為另外兩人都在看着自己。
“不,不是笑話嗎?”司小禮懵了:“真的……不是……笑話……嗎?”
男人沉聲道:“我隻是給他指個路,很好笑?”
司小禮:“……”感受到了文化壁壘。不對,人、神、獸,物種壁壘?
“哈哈哈哈哈哈哈——!”戈旦突然爆發笑聲:“你相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麼還真信了!”
男人也翹起嘴角,眼帶笑意,看着司小禮。
竟然被戲弄了!司小禮小臉兒通紅。
不過很快,司小禮就明白了男人對待戈旦的态度,為什麼并不熱情了。
據說戈旦年少時候犯了錯,被罰在北号山禁足,萬年不得出,這明顯是沒到時候偷溜了。
戈旦解釋道:“前天我待着無聊,在領地打高爾夫,一球打到結界外頭去了。我一看,诶嘿嘿!就趕緊收拾東西跑你這兒來了!”
結界竟然開了。
男人思索其中緣由,戈旦卻打斷他:“哥,你從哪兒找回小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