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閑下來了嗎?”于桑洲拍了拍于際腦袋讓他下去,站起身牽起小孩兒又問電話那頭的人,“我馬上過來,怎麼突然想着找我了?”
“給你發了消息,你沒回,”饒時說,“快點,就差你了。”
饒時說的這個地方并不遠,于桑洲走到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一排女士一排男士,面對面站着。
饒時手裡拿着一束玫瑰花,身邊站着鄭西尋。
“來了啊,”饒時指了指男士那排,将花遞給于桑洲,“你去那邊站着,孩子交給我,你放心。”
于桑洲對饒時當然是放心的。
況且于際在外面很乖,不會亂跑,他就是不明白,現在這個情況是要幹什麼。
于際被交到了饒時手裡,饒時舉起于際的手:“給你爸爸拜拜,讓他快點站過去。”
“爸爸拜拜,”于際朝着于桑洲揮了揮,“你快點過去。”
于桑洲哪見過這種場面。
女士不動,男士一個個走過去微笑握手,于桑洲沒有哪一刻像今天如此尴尬。
于桑洲握手都快握麻木了,他朝饒時那邊望了眼,饒時立馬擡了擡下巴,丢給他一個眼神。
饒時大概是讓他看着前面,不要左右亂望。
終于走到了頭,他也站到了饒時身邊。
“怎麼樣,有想進一步了解的嗎?”饒時看了眼于桑洲手裡的花,“現在是送花環節,先去把花送了。”
于桑洲沒理饒時,看着他邊上的鄭西尋問了句:“你怎麼還在這兒?”
“你先忙你的事,”饒時催着他,“忙完這個,還有别的事情。”
鄭西尋看着于桑洲笑,笑得那叫一個惹人煩,于桑洲将玫瑰花塞到于際手裡,反手就把小孩兒耳朵給捂上。
“你笑什麼?”于桑洲壓着聲音問鄭西尋。
“沒笑什麼,”鄭西尋說,“今天這裡氣氛好,你看看誰沒笑?”
于桑洲也懶得再管那麼多,想到什麼就脫口而出:“你不是來參加活動的就趁早回去,這裡這麼多人呢,多你一個多占位置。”
“我——”鄭西尋才說出一個字。
下一秒,饒時就拉住了鄭西尋的胳膊,他對于桑洲露出一個笑,說道:“家屬來玩,不占位置。”
鄭西尋看着饒時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随後炫耀地牽起饒時,故意在于桑洲眼前晃了晃:“聽見了嗎,我是家屬。”
于際現在隻要擡頭就能看見于桑洲挎着一張臉,眼神中全是厭惡。
于桑洲放開捂着于際耳朵的手,牽起小孩兒轉身就走。
饒時看見于桑洲走出那個氣球拱門,大概是要離開,他放開鄭西尋的手,朝旁邊挪了一步:“抱歉,又拉你出來擋……”
“沒事,”鄭西尋摸了摸剛才被饒時挽過的臂彎,“我不是說過嗎,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你不用這樣的,”饒時看了眼遠處,對鄭西尋抱歉道,“我得去那邊一趟,等會兒下個活動就開始了,你先回去吧。”
鄭西尋選擇性聽饒時的話,這次他明顯沒有要聽的打算。
他加快步子跟上,站在饒時旁邊就是不走,饒時也不好趕人,隻好自己默默忙活。
饒時跑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繞場大半圈,鄭西尋也是不嫌累。
也多虧天氣預報準,今天要是有太陽還真會有點撐不住。
饒時手機響了聲,他今天真是不想把這個花屏手機拿出來折騰,光是看見這個屏幕就夠鬧心。
偏偏今天得頻繁用手機,這個花屏手機甚至還十分不争氣地開始卡頓。
饒時戳了好幾下屏幕才點開消息,是讀舟發來的消息。
十分簡單的四個字:在幹什麼?
饒時拍了張現場照片過去:撮合小情侶。
讀舟:你還喜歡幹這種事呢?
饒時愣了一下,回複道:忘了說,我的職業是婚介師。
他确實沒将太多個人信息告訴讀舟,又沒當面見過,暴露太多信息也沒什麼好處。
更何況他對讀舟也不熟悉,就連沒穿衣服的上半身都沒能看見,光知道這人是個健身up主。
讀舟:地址在哪兒呢?我們不是同IP嗎,我現在也正好沒事。
這是要見面的意思?
饒時回複道:你是要來相親嗎?
手機又卡了,饒時看着自己發出去的消息旁邊多出一個灰色的圈,還是個卡着不會轉動的圈。
他又戳了屏幕好幾下,消息瞬間發了出去,同時收到一條回複。
讀舟:我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