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果然刺激更大。
那些曾經在腦子裡想過的事情成了彩色畫面,就在于桑洲眼前肆意晃悠。
他們每一個親密動作都被放大,戳得于桑洲眼睛疼。
于際過來拿玩具的時候他還在發呆,直到于際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遲到了!”
于桑洲猛地抓過手機,離學員約好的時間還差得遠。
到工作室的時候,張定辛正在那兒發呆坐着,看見于桑洲就跟突然活了一樣,擡手就開始揮。
“一大早這麼興奮,”于桑洲坐到他邊上,“相親相中了?”
“沒有,”張定辛說,“相好幾個了,就是碰不上感覺對的,沒有那種觸電的感覺,不說能把我電死吧,你給我電到微麻也行啊,我就這麼點要求,愣是找不到。”
“那你去摸電閘不比這簡單?”于桑洲指了指牆邊,“插座也行,來吧,找找觸電的感覺。”
“我可去你的吧,”張定辛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盯着于桑洲的臉看,“你在哪兒被人揍了?怎麼弄的啊。”
“很明顯嗎?”于桑洲摸了摸自己的臉。
饒時下手沒分寸,估計不管過幾年也是一樣,而且他現在也開始朝人臉上打。
以前這種情況很少,正在氣頭可能會打到臉上,但後面依舊會朝被衣服包裹的地方下手。
于際早上也沒問他臉上怎麼了,于桑洲還以為是看着不明顯,合着是這小孩兒懶得問。
“明顯啊,”張定辛在他自己臉上點了幾下,“就這幾個地方,下手也太狠了,你是不是又嘴賤給别人得罪了?”
于桑洲挺無奈的,他說:“不算嘴賤吧,我是真情實感去問,最後也真情實感地打起來了。”
“哦,那還和你之前那個對象挺像的,”張定辛說,“你不總說你們打架都是因為愛嗎,全是感情。”
“就是他打的我。”于桑洲說。
“我操,”張定辛沒控制住音量,猛地站起來,“你碰見他了,就是那個什麼饒時?是叫這個名字吧?”
于桑洲說:“你記性還挺好。”
張定辛還真自豪起來,他擡了擡下巴:“那是,你以前不是總念叨嗎,哎喲每次還非得隔着手機給我秀恩愛,給我膈應得不行。”
以前的于桑洲不管是什麼高興的事就會與張定辛分享,就算張定辛從未見過饒時。
但這個人的名字經常出現,于桑洲每次都是誇,兩人争吵又或是動手之後罵兩句也就翻篇了。
張定辛對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陌生,他甚至覺得這個名字會陪伴于桑洲接下來的大半輩子。
“愛情的幸福,”于桑洲笑着說,“你不懂。”
“你現在是在笑什麼鬼東西?你們這次打架圖什麼,總不能又是愛意的萌發吧,我不信。”張定辛坐下後,快速敲了兩下桌面,像是想把于桑洲不太清醒的腦子敲醒。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于桑洲說,“他帶着他男朋友回家了,我看着就憋火。”
張定辛挑了挑眉,将這句話從頭到尾理解了一遍,問道:“你跟蹤别人啊?”
“沒有,他住我隔壁,”于桑洲頓了頓,似乎也認為自己做得不對,“我在門口裝了監控,是從監控裡面看見的。”
身邊的人瞪大了眼,摸了摸下巴“嘶”了聲:“這麼多年了,我竟然才意識到,原來你是變态。”
“不是……監控不是這麼用的,”于桑洲朝臉上摸了一把,無奈道,“我是用來看于際的,沒想着看饒時。”
“但你還是看了,”張定辛問,“你不會是想和好吧,當初你倆為什麼分手?你一直都沒跟我說過。”
“因為文榆清……”于桑洲呼出一口氣,“算了,不說了,搞得我現在飯都吃不下了。”
張定辛“嗯”了聲:“你不是一直喜歡跟着心走嗎,這次幹脆也這樣吧,不然你還得後悔,但饒時,估計還得揍你一頓。”
按饒時的脾氣,揍一頓肯定免不了。
但他更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文榆清的事,這件事說起來太長,他甚至不确定饒時能不能聽進去。
跟着心走是件簡單的事。
隻要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莽撞前行就可以,可饒時現在對他的态度,讓于桑洲猶豫不決。
他不害怕過程,但他害怕得不到的結果。
“可我現在,”于桑洲看了眼不遠處的于際,對張定辛說,“我外婆不是催着相親嗎,饒時現在是我的婚介師,他每天忙着幫我找對象呢……”
“很會玩啊你們……”張定辛想了想,“能有相處機會就不錯了,你把你那個嘴收一收,哪天饒時給你把嘴打爛你就舒坦了。”
“看着他我就想說些亂七八糟的,”于桑洲說,“沒辦法,相處模式已經定型了,我隻希望,他能别推開我。三年了,我還是舍不得饒時。”
張定辛看了他一會兒,說了句:“但你别忘了,你剛剛才說過,饒時現在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