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饒時說。
“我昨天忘了說,”任遊說道,“那鄭什麼的,帶着他小侄女去醫院看病,剛好是我看的。”
“鄭什麼?”饒時都沒反應過來,挑着眉抽了口煙。
“诶就是那個,去年你談的那個特斯文特溫柔的,結果你剛坐上床邊兒就發現自己痿了,”任遊連着笑了好幾聲,“你現在想起來沒有?”
“你應該慶幸,你現在不在我邊上……”饒時叼着煙說,“想起來了,鄭西尋。”
“對對對,就叫這個名字,”任遊說,“他問我你現在住在哪裡,說前幾天去找你,結果開門的是别人。”
饒時愣了愣,問道:“他找我幹什麼?”
他和鄭西尋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短,但他們認識時間長。
認識一年多,由于太合得來,饒時身邊的朋友鄭西尋都見過,關于于桑洲的事他也多多少少了解。
後來兩人關系越來越密切,經常出現深夜吐露心事的場景。
在一起是鄭西尋主動提的。
鄭西尋脾氣好,做什麼事都會提前給饒時說,給予安全感這方面沒得說。
但他們也沒什麼别的感情糾葛,分手原因十分簡單,就和任遊說的一樣。
一切都快開始了,饒時發現自己不行了,那天就這麼直接匆忙回了家,他連分手原因都說得模糊。
兩人在一起兩個月,分開後也沒懷念多久,他現在對鄭西尋談不上遺憾,隻能說是對自己胡謅的分手理由感到抱歉。
饒時是想不出來,鄭西尋找他能有什麼事,更何況在一起都是去年的事了。
這支煙快燃盡,饒時抽完最後一口,聽見任遊說:“不知道,不過我看他朋友圈來着,好像他前幾天過生日。”
“我不知道,我把他删了。”饒時說。
任遊“哦”了聲:“反正就是這麼個事啊,你新家地址我沒說,我讓他給你打電話來着。”
饒時想了想,說道:“我把他電話也拉黑了……”
“給人拉出來啊……假如真有什麼事呢?”任遊挺無奈的,“你這什麼毛病,每次都搞得像是要老死不相往來一樣,是你不行才分手的,又不是他不行,再說了,你不行你當什麼1,趁早放棄吧你。”
“知道了,你他媽别語言攻擊行不行?”饒時看了眼公司裡面,小聲問任遊,“你沒給鄭西尋說過我為什麼分手吧,你要敢說我就弄死你。”
“好久沒和你有這麼帶勁的對話了,”任遊感歎道,“看來你一旦碰上于桑洲就會自動切換相處模式。”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
任遊大概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得不是時候,随便瞎扯兩句,打了個“放心,我絕對不會說你不行”的保證,草草挂了電話。
饒時将這件事記在心裡了,但實際行動卻沒那麼快。
忙着和客戶聯系,連帶着操心活動的事,這幾天他往墨湖公園跑了好幾趟,每天看得最多的就是天氣預報,還好那天的天氣一直是持續不變的陰天。
這一忙就是好幾天,活動後天就會開始。
他在下班回去路上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将鄭西尋的電話微信從黑名單裡拉出來。
饒時随便找了個小炒店,準備炒個飯對付着吃兩口,坐在那兒等的時候就順帶着将鄭西尋從黑名單放了出來。
過了還沒兩分鐘,鄭西尋的消息就過來了:饒!時!
饒時愣了下,回複道:诶。
鄭西尋:诶,你舍得給我放出來了?
饒時:不好意思。
拉黑其實沒什麼原因,隻是饒時不敢面對罷了,他不知道怎麼開口,隻好道歉解釋拉黑一套流程走下去,那段時間他還去任遊家住了幾天,就怕鄭西尋找過去。
鄭西尋再回複的時候,饒時已經吃上飯了,鄭西尋問:現在搬去哪裡了,我能去看看嗎?
他這話問得,饒時都恍惚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又好了呢。
饒時正猶豫着怎麼回,視頻通話就彈了出來。
剛一接通,鄭西尋那張臉就出現了,這人沒什麼變化,長得就是那種看着就乖巧,讓人想接觸的類型。
“你在吃飯?”鄭西尋癟了癟嘴,“我都還沒吃。”
“那你快去吃。”饒時又朝嘴裡喂了一筷子。
“一起吃,”鄭西尋那邊響起關車門的聲音,“我開車來很快,位置發給我啊,你不發我就得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