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泰昌也是少年老成,猛然遇到這種事情沒有驚慌,反而開始思考怎麼才能解決眼下這個局面。
賈赦看着身邊青年凝重的臉色,搖了搖頭,“這件事,咱倆沒法管,一個白身,一個纨绔子弟,說話也沒有什麼重量,有你爹和我爹在,總會想到辦法的。”話鋒一轉,“你去看過瑚兒了嗎?”賈赦和韓太醫通了口風,讓賈代善同意他把瑚兒送到秦嬷嬷住的農莊休養,“去過了,瑚兒看樣子好了很多,見到我還喊我三舅舅呢,我看着他吃了碗甜粥才走的。要不是姐姐和你走不開,也是要去看的。不過姐姐這邊也是。讓人放心不下。”
“年紀輕輕的,别想這麼多了。單說北邊這件事,你說聖上如果知道這些消息會怎麼做?”“我爹說聖上這些年也不容易,左支右绌,所幸大部分兵權都集中在聖上手裡,這才壓制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張泰昌壓低聲音,兩個人湊近了才開始嘀嘀咕咕起來,“要我說,這個局面要從外面打破,找個不相幹的人去一趟北境,這樣什麼都清楚了。”
賈赦挑了挑眉毛,沒想到張泰昌也能想到這一層,“但這個去北境的人能活着回來的話,也是衆矢之的了。”
“所以,我才不知道我爹是怎麼想得,今天早早就讓我套了馬車來了賈府,還叮囑我不許聲張。”張泰昌隻有在碎碎念念地時候才能看出點少年心性,不得不說是張家的人,平時看着穩重極了。
張老太爺和賈代善商議了許久,連賈史氏派人來請國公爺用餐的人都被打發走了。
最後,午飯都吃過了,賈赦和張泰昌都在東堂屋陪着秀雲說話的時候,賈代善那邊派人說,張老太爺要回去了,讓張泰昌跟着一起回去。
秀雲見自己弟弟不情願的樣子,也是笑了起來,張泰昌被姐姐笑的不好意思,就趕緊道了别就跑出去了。
“也不知道泰昌這性子随了誰,我爹和兩個兄長也沒這麼跳脫,”秀雲倚在軟枕上,神色安定輕松,前幾天的郁氣已經消失地差不多了。
“也隻有在家人身邊才這樣,我看泰昌成長不少了。今天一早就去郊外農莊看瑚兒,也是他這個當舅舅的有心了。”賈赦柔聲安慰秀雲,“今早琏兒用了藥之後,吃了不少的奶,看着比昨天剛生下來的時候好多了,說不定咱們的這個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長大。”賈琏也是賈代善在孩子出生後取的,本來不打算給孩子這麼早取名,也是因為這孩子太體弱了,怕養不活,但史氏竟然贊同給孩子起個名字,說說不定能借着這個名字把孩子的魂兒定下來,好好養大,所以就起名叫賈琏了,看來冥冥之中自有緣法。
“真的?”秀雲聽到琏兒好多了的消息,就感覺自己也好了一樣,“我要去看看琏兒。”她掙紮着想下床,驚的賈赦趕緊扶着她,“你這才剛生完孩子,老實躺着,琏兒那邊我找了信得過的人守着,等這個月出了再去,你和孩子都不能有事。”
秀雲這才靜下來,兩個人沒有說話,隻是各幹各的,屋裡暖洋洋的,卻很是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