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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大部分都是老人,有一些認識我。我借着叙舊的理由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可惜......”
塔爾無奈地聳聳肩,“沒什麼有用的結果,更别提這些老人大部分都有老年癡呆的症狀,能夠順利對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環顧四周,“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卡爾裡斯自嘲地笑了笑,“直覺告訴我這裡可能會找到有用的東西,我但的直覺出了差錯。”
其實也不算差錯,至少确實遇見了令自己滿意的,他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口袋外側。
“我聽說你的哥哥以前住在曼德拉小鎮,你為什麼不問問他呢?”卡爾裡斯問。
塔爾像是早就預料到卡爾裡斯會問這話一樣,歎了口氣,“早幾年我就聯系不上他了,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最新的消息是二十年前,聽說他參軍去了。你知道的,那段時間戰争多發,說不定哪天就死在了戰場了。”
他看見卡爾裡斯在一個本子上寫寫畫畫,湊近一看,他正在梳理所有的線索。
塔爾笑地拍了拍他的背,“好啊,真是個好習慣。”
“隻是這樣避免忘記重要信息而已。”卡爾裡斯笑了笑。
卡爾裡斯持着筆尖在紙頁上劃掉“曼德拉幼兒園”幾個字,“現在還剩下曼德拉廣場、曼德拉醫院......預計一所初高中以及大學一體的曼德拉學校。”
“學校就沒必要去了。”塔爾說:“在僞人事件出現以後,這裡大部分居民都搬走了。學校招不到生源逐漸被政府放棄,前幾年就被施工隊全部拆線,現在隻能看到一片廢虛。”
卡爾裡斯合上本子,“那接下來就簡單多了。”
塔爾點頭:“不錯,但我建議接下來的明天再來。我們兩個人的臉面生,逗留太久會被人注意到。況且......”
他示意卡爾裡斯看天空:“天色不早了。我們暫時先撤退,明天繼續。”
他們早上的時間全都用來研究資料,下午才來到曼德拉小鎮。夏天早結束,秋天也到了末尾,冬天即将到來,夜晚也比以前來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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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塔爾分開後,卡爾裡斯回到家。裝有溫蒂的玻璃瓶被放置在桌子上,在卡爾裡斯視野可見的地方。
筆記本被攤開放置在桌面上,卡爾裡斯更為仔細地研究上面看記錄的信息,推敲其中的關聯,期間還用簽字筆勾勾畫畫。
可惜他現在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幾乎是在抓瞎。他有考慮過詢問溫蒂,從她的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但轉念一想,對方根本沒有理由幫自己,就算他問了,溫蒂也不會回應。于是幹脆放棄這個想法。
桌面上的玻璃瓶突然側身到了,發出一聲響。卡爾裡斯被吸引了注意,擡頭去看。
玻璃瓶咕噜咕噜地轉了幾圈,在臨近桌沿時才停下。卡爾裡斯挑眉:“想出來?這個瓶子質量很好,就算從這個高度掉地上也摔不碎。”
就在他話音剛落,瓶子的木塞突然有了動靜,被從内向外推動。
木塞掉了,溫蒂慢悠悠地從瓶子裡爬出來,臨近桌沿的時候一個側身,從上面掉了下去,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她緩慢地蠕動到卡爾裡斯坐着的椅子邊,液體向上盤旋凝成實體。她的舉動很明顯,意思是——
這個瓶子根本困不住我。
卡爾裡斯握着簽字筆的手緊了緊。
溫蒂獲得自由以後表現地非常松弛,絲毫沒有想要逃跑的表現。她眼眸低垂,視線落在卡爾裡斯手邊攤開的筆記本上。然後在卡爾裡斯的注視下,她伸出手,食指指腹點在紙張「曼德拉學校」五個字上。
“什麼?”卡爾裡斯疑惑不解。
溫蒂側目看他,“你不是想知道關于僞人的事情嗎,最好從這裡入手。”
卡爾裡斯皺眉:“但這裡的建築物早就被拆除了,現在隻有一片廢墟。”
“有時候廢墟也可以掩蓋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溫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