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着員工通道來到一座紅藍交加的小帳篷前,小醜率先一掀門簾進去了,溫蒂緊随其後。她剛踏入帳篷,一隻查理王小獵犬迎了上來,擡起毛茸茸的前爪搭上了溫蒂的腿,頓時,溫蒂的裙擺上多了兩個黑色的爪爪印。
“下來,傑克。”小醜對它說:“這位懷特小姐愛美至極,小心她剝了你的皮,扔去喂僞人。”
溫蒂:“我有這麼小心眼?”
“哈哈,看來傑森也清楚他家小寶貝的煩人程度。”說話的是一個年紀較長的大叔,兩鬓發白,留着一大把胡須麻将半張臉遮的嚴嚴實實,就像影視劇裡提着酒桶的暴躁水手。
他正在用一把半個巴掌大的小梳子梳理自己的胡須,梳完後翹着小拇指給大胡子編麻花,“傑森,你的小可愛今天在這裡到處發瘋,滿場跑酷,害的我們工作都差點進行不下去了。”
小醜彎腰将查理王抱了起來,“馬庫斯,我說過,如果它搗蛋,你可以把它關起來。傑森才6個月大,正是調皮年紀。”
查理王在他的懷裡也不安分,一直左動右動,最後大概是發現沒有下地的可能了,便擡頭舔小醜的臉頰。
“我也想,但沒辦法......”馬庫斯大笑,“它這麼可愛,我哪裡舍得。”
“你們有看到勞拉嗎?”一位穿着性感的女性掀開簾子,她渾身上下被皮衣包裹,高領将天鵝頸遮蓋住,胸前卻衣扣敞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的聲音充滿氣勢,十分渾厚,像是在胸腔共鳴。因為掀簾子的動作太猛,簾子勾到一旁的架子,咣當一聲,架子應聲倒地,所幸上面是空的,沒放什麼易碎的東西。
馬庫斯不滿地皺眉,“說了多少遍,珍妮弗,說話做事溫柔一點。”
珍妮弗沒理他,而是再次問:“勞拉人呢?馬戲團馬上就要開始,結果到現在都找不到人,她可是第一個上場。”
“在裡屋。”馬庫斯朝裡側一個沒有開燈的小屋努了努嘴,他已經編好了辮子,在辮子最下方系上了一條粉嫩嫩的蝴蝶結,“她今天狀态不好,估計是生病了。”
珍妮弗嫌棄地皺眉,“天呐,你這是什麼鬼裝扮,不男不女的。現場有好多孩子呢,你别吓到他們。”
“你懂個屁,男人婆。”馬庫斯翻了個白眼,站起身扭着腰走了。
珍妮弗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餘光看到溫蒂,這才意識到這裡還有個陌生人在。
“這位是......?”她問。
“傑森的朋友。”馬庫斯答,他對溫蒂說:“麻煩借過一下。”
溫蒂連忙側開身子,馬庫斯掀開簾子出去了。
珍妮弗沖溫蒂點了點頭,語氣比剛才溫柔不少,“你好,希望你今天能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但我相信我們馬戲團的節目不會讓你失望的。”
溫蒂:“謝謝。”
珍妮弗沒再多說什麼,大步朝裡屋走去。
小醜看了一眼時間,“現在距離演出開始還有十五分鐘,不用着急,你可以在這裡一直待到開場前五分鐘再離開。從這裡出門,順着員工通道直走就能到馬戲團演出現場,很快的。”
他低頭親了一下查理王的額頭,“我得去準備,你接下來估計要獨自呆在這裡。記得看時間,别遲到……”
裡屋忽然傳來啼哭聲,兩人紛紛側目看去。
勞拉捂着嘴跑了出來,她無法止住啜泣,“珍妮弗,我去不了,我真的去不了。我沒有辦法了。”
她哭得臉都發紅了,紅色地發絲被淚水粘連在臉上,看起來可憐至極。
珍妮弗也走了出來,雙臂張開,滿臉不可理喻,“馬上就要上場了,你和我說自己要臨時退出?勞拉,你在開玩笑嗎?這是我們在這個鎮子上的第一場演出,也是收攬觀衆好感的最重要的演出,不能出任何問題!”
小醜問:“怎麼了?”
珍妮弗将披散的長發捋到腦後,“勞拉說自己上不了場了。”
勞拉站在角落裡,哭得撕心累肺,肩膀不停地顫抖,一聳一聳地。“我真的......不能......”她哭得喘不上氣,“我會死的......它,它要殺了我。”
珍妮弗叉腰絕望地仰天深呼吸,“從剛才開始你一直重複着這句話,究竟是誰要殺了你?那麼多D.D.D在外面,僞人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選這種時候動手啊。”
這裡除了自己和小醜,分明沒有任何其他僞人的蹤迹。溫蒂不解地與小醜對視了一眼。
小醜問:“先冷靜點,到底發生了什麼?”
珍妮弗地手掌心蹭過眼睛,擦掉剛剛溢出來地眼淚,她深吸了一口氣,等冷靜後才說:
“那個東西一直跟着我,不論夜晚還是天明,因為我打攪了她,所以她要殺了我——是塞爾維亞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