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溫蒂用另一隻手扣出他的上牙膛,用力向上掰。
僞人的瞳孔猛地放大,驚恐地慘叫起來。他想掙脫開,可無濟于事。
“你已經打擾到我的生活了。”溫蒂的雙手施加壓力,鮮血濺到她白皙的臉上。
僞人的身軀逐漸失去了生機,溫蒂順勢松開鉗制,他背靠着牆壁向下滑落。他的頭被分為兩半,一半仍留在屍身上,另一半則在溫蒂手中。
像這樣低級的僞人,用這種簡單的方法就能清除完全。溫蒂一直覺得D.D.D清除手法過于累贅,他們所謂“分|屍型”隻适用于高級僞人。高級僞人難以被發現,他們一直使用對付高級僞人的處理方式用于低級僞人,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她将頭顱扔到地上,一腳踩的粉碎,看着走廊上的血迹和被弄髒的衣服微微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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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的兩天,這條街區仍在封鎖狀态,所有人的進出不僅要與門衛報備并接受檢查,還多了一道鎖——D.D.D。
但這并不能影響溫蒂,她本就足不出戶,将趕完的畫稿寄給對方後無所事事,整天趴在窗戶邊看來來往往的D.D.D 專員工作。不知為什麼,她能一眼認出卡爾裡斯。明明對方和其他人一樣都穿着寬大而又醜陋的暗黃色防護裡,但溫蒂總能在一群複制品般的家夥中精準的找到他。
别的專員都按時換崗,他卻很少換崗,幾乎是一整天都堅守在崗位,頗有一種不找出僞人不罷休的氣勢。
在那天的僞人被自己殺死後,卡爾裡斯也許終于從搜尋僞人的狂熱中想起還有一個處于危險中的家夥,于是特意派遣了一位D.D.D前來保護她。溫蒂覺得無所謂,反正那家夥都已經死了,哪來威脅可言。但她現在扮演的是一個從僞人手下死裡逃生的女子,必須裝地柔弱些才行。
寄出取得稿件終于有了回應,溫蒂打開郵件,閱讀上面的内容。
JOKER:我已經收到了你的作品,真是美麗的畫作,懷特小姐的筆觸依然那麼精美,永遠不會令我失望。其實最近我因為工作原因需要出差,正好是懷特小姐所在的密西西小鎮,雖然您剛搬去不久,但肯定會比我這位人生地不熟的家夥更了解一些,希望能給我點建議,比如需要注意些什麼,這裡的居民有沒有忌諱的習俗......
溫蒂掌心抵着下巴,瞳孔倒映着屏幕上的内容。片刻後她抽出鍵盤,準備寫回信。
“很狍歉,打擾一下,懷特小姐!”
溫蒂的指尖剛觸摸到鍵盤,就聽到有人在敲着門喊自己,她隻得起身。
門外的走廊上是一位穿着防護服的D.D.D專員。
“怎麼了,路易斯?”溫蒂問。
眼前這位名為路易斯的僞人偵查部專員是卡爾裡斯派遣來保護她的,年齡不大,似乎剛入職不久,像大部分年輕人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消耗不完的熱情。卡爾裡斯擔心僞人會再次返回,殺害溫蒂并再次代替她,已達到成功逃脫的目的。他很聰明,猜到了一半,那個僞人确實有傷害并再次代替她的想法,隻可惜現在屍體早就涼透了。
路易斯的語氣裡帶着興奮:“布萊克隊長他們發現了被丢棄在草叢裡早已死去的僞人屍身。你安全了,小姐。”
僞人的屍體面朝下倒在草叢裡,引來蒼蠅環繞。四周被拉上警戒線,全是好事的群衆在圍觀。
卡爾裡斯盯着那個隻有下半個腦袋的僞人,眉頭緊皺。竟然這麼簡單就死了,屍體還正巧被抛在人來人往的路面草叢,太令人懷疑。但D.D.D專家已經鑒定過,這确實是屬于僞人的屍體......
這簡直就像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們發現自己搜查的僞人已經死去的事實。卡爾裡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住了線索,無法再往前一步。
“布萊克隊長!”
路易斯挎着槍走了過來,護目鏡下的一雙眼睛笑的眯起,“已經通知過懷特小姐了,她可開心了,不論說什麼都要親自來感謝你。”
卡爾裡斯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溫蒂站在人群之中。她今天穿着黑色的百褶短裙,上身是白色波浪花邊襯衫,黑色長發披在身後。溫蒂見他看過來,彎起嘴角沖他淡淡一笑。
卡爾裡斯也順勢點頭示意。
“你不過去嗎?”路易斯問。
卡爾裡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邊工作太多走不開,你幫我和她帶個話,意思就是接收到她的心意了。”
“我明白了。”路易斯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屁颠颠地又向溫蒂走去,肩負起傳話員地職責。
卡爾裡斯站在遠處,看着兩人的互動。
溫蒂兩手交叉放在身前,耐心地聽着路易斯說話,時不時微微點頭。
和第一次見到時候的印象一樣,看上去是個柔弱的女孩,卡爾裡斯默默的想。他明面上派路易斯前去保護她,實則是暗中監視,溫蒂帶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令他想起一位毛骨悚然的故人。但經過幾天的觀察發現,這位懷特小姐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也許當時的推斷是錯的,他也為對這位懷特小姐産生的惡意揣測而感到抱歉。
毋庸置疑,她不是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