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y圓Xspy星
昏暗的審訊室,隻有一個狹小的裝着鐵栅欄的窗口能透氣。
我雙手被铐在審訊桌,已經很久很久了。
忽然門開了,頭頂上的燈被打開,我恍恍惚惚地擡頭看了看燈,又看了看來人。
是他。
我忍不住笑了笑。
然後我又收斂住笑容,冷冷的眼神,恨恨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會招的。”
那個人聽了也沒有露出什麼表情,隻是平靜地攤開本子,慢條斯理地抽出插在口袋上的鋼筆,用潔白的手絹擦一擦鋼筆,再旋開筆帽,記錄什麼。
他一邊低頭記錄,一邊說:“沒事。聊一聊而已。”
他低頭的樣子很好看,劉海垂到眼睛上,下颌線很尖很鋒利,很好看的臉,手指指節分明,握住鋼筆寫字的樣子也很斯文。我看着他,問:“想聊什麼?”
“聊一些不需要保密的事情,也可以。”
“不需要保密?什麼都是需要保密的。打死我我都不會說。”
“那行。你開心就好。”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審訊室外的人也一臉嚴肅地看着審訊室裡的情況。
“什麼情況?”
“陷入死局?夏鳴星真的是沒用。”
“别忘了,上頭開始懷疑夏鳴星的身份了。他極有可能是共。你們給我盯緊一點,别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交流到什麼情報。”
“嗯。我也覺得,他升職升的太快了,好像摸透了我們上下,每一步都走得極穩,又好像有人托舉着他,為他助力。我們抓了好幾個卧底,他們都是這樣子。我們順藤摸瓜,一下子把托舉卧底晉級的上下線連根拔起。”
“我覺得這個女人跟夏鳴星肯定是認識的。這個女人看見夏鳴星的第一面是笑,不是那種冷嘲熱諷,眼眸裡含着情的笑。”
其他人一愣,微微思索一下,說:“不會吧?她不是嘴巴挺硬的,還說什麼死了都不說。”
我看了他許久,他看了我許久。他朝我笑了笑,站起來。
他慢條斯理地說:“你現在别傲,你可是階下囚,又是一個女人,我怎麼對你都可以。當然了,如果你還不說,我就把你的手臂拆了脫臼再按上。”
他的手伸向我的衣襟。脆弱的布片被撕裂。他的視線在皮膚上逡巡,點評了一句:“還算白淨……”
溫熱的指腹按在我脖子上,摸索着往下,在鎖骨上捏了一把。
指尖在我皮膚上寫寫畫畫。
我低下頭:“我說。”
“我曾經有一個上線。他是帶着我的師傅。他帶着我入了行,教我躲避搜捕的時候,迅速利用附近的物品改變自己着裝。”
夏鳴星也想起來了。有一次,他追捕她的時候,路過了一個居民樓,他早就發現了有一戶人家的晾衣繩上缺了一件上衣。他知道她躲在那裡,所以沒有想過去查。她卻主動跑出來,他隻能按照規矩命令手下去盤問她,問她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着大衣的女人。
她搖搖頭,說沒見過,說她之前一直在房子裡洗衣服晾衣服。
她遞給夏鳴星一個眼神。
夏鳴星低下頭,壓低帽檐,繼續帶着手下去搜查。過了一會,夏鳴星又回到那個地方,在洗衣服的盆下找到一個油紙包裝的物品,揣在腰後側,揣在木倉旁邊,和木倉一起鼓鼓囊囊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直到月上枝頭,大家搜捕了全城,都查不到這個物品。
當然了,東西就揣在夏鳴星身上。他們怎麼可能查的到,共們都坦坦蕩蕩地接受搜查,都被排除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