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在這兩個選項遊移。

幾股存在感極強的視線好像也在盯着我的手指。

忽然，我擡頭看了看對方，我的手指懸在“是”上，他血紅的眼眸就左移。我的手指懸在“否”上，他血紅的眼眸就右移。

指尖左右搖晃了幾下，他的眼眸就左右移來移去。

我想明白了。

我将咖啡一飲而盡。

“謝謝您的招待。咖啡家裡很多糖和奶之後，咖啡很好喝。”

我看見附近有一扇門，我推開，外面是玩具城那個灰暗的世界。

我走出去。

路上，我看見一頭雪白頭發，優雅地拿着獵搶的人走過。

好像是那個傳說中的人，他會把每一個看見他的臉的人都剎掉。

我連忙拐了一個彎，蹲下去，躲起來，臉埋在雙臂裡，整個人縮成小小一團，方便這位傳說中的人高擡貴手，搶下留人。

他的腳步很穩，很淡然，從隔壁的水管走過。

等他走了，我又站起來東張西望查看地形。這是我沒有去過的地形，可能和湯圓平時活動的範圍距離很遠很遠。

我隻能慢慢摸索，看看自己能不能回家。

路上，我還遇到一個穿黑背心的人，他說：“你認識夏鳴星嗎？”

“嗯？你……”

“我是他哥哥。”

“哦。”

“難道你是夏鳴星喜歡的人？”

我點點頭：“是的，但是我迷路了。你知道夏鳴星在哪裡嗎？”

“想我幫忙？那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點點頭，這裡本來就沒有好人，自然也沒有熱心助人的人，也沒有白吃的午餐。我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玩味一笑：“喊我哥哥。我就帶路。”

“哥哥。謝謝哥哥。”

……

忽然那個人轉過身帶我走。

暗中的湯圓：别攔我，我還沒有得到她一聲“哥哥”。别攔我，别攔我。我真的不想和你們做兄弟。我沒有你們這些兄弟。

查理蘇齊司禮陸沉七手八腳地攔住湯圓讓他消消氣。

他帶我找到了湯圓，我和他道謝。

“姐姐看他。”湯圓有一點憤憤。

“你看看他，你再看看你。”我手指挑起湯圓的衣擺，手指劃過腹肌。“人家穿黑背心呢。身材好有料啊。”

夏鳴星貼過來，抓住我的手摸他的腹肌。“姐姐，你也看看，好好看看，我的也很好看。”

“嗯。我再看看。”

我們兩個人貼在一起，忽然就唇齒相交。

“姐姐。今天晚上，我……”他忽然動情地抱住我。

我拉動裝置，尖刺突然刺出來。

我将湯圓推向裝置。

“沒有今天晚上了。我想逃離這個世界。”

咖啡杯底下粘着一張紙條。

我根據陸沉給的紙條，走到這個世界的出口。

一閃一閃的紅色警示燈。

壓抑的空間。

好像還有幾股極具存在感的視線。

我擡頭，看到一個亮着燈的攝像頭，擡手，按動手搶擊碎這攝像頭。

這應該就是出口了。

我帶着狂喜，如釋重負，快樂，逃離壓抑的玩具城。

當我打開出口。

一個意料不到的人站在那裡。

夏鳴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