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湯圓一起看手機裡的效果圖,最終訂了一個旗袍造型。
“姐姐,我有一個和你布料暗紋一模一樣的長衫。你來我家。”
“……”
湯圓的媽媽還是在湯圓家住。我不好意思過去。于是湯圓包袱款款地來我家。
“姐姐,你滿意嗎?要是不滿意,我可以再換。”
我輕輕一揮,湯圓又開始換衣服。
湯圓掀開衣擺,露出腹部的線條,不着片縷的上半身,寬松的褲子……
一舉一動之間,肌肉起起伏伏……
我覺得,湯圓不應該穿衣服。
什麼不應該什麼不應該什麼不應該?
不行不行不行。
我立即把腦袋裡的想法甩掉。
“姐姐怎麼了?怎麼在搖頭?我……我穿得有那麼難看嗎?”湯圓委屈地扯了扯剛剛換好的衣服。
“湯圓,我有一點暈乎乎的,不行了,營養跟不上了。”
“……哦。”湯圓暗示地看了我一眼。“那現在我們可以營養再跟不上一點……”
“……”女人要補腎。
中秋之夜,終于來臨。
劇院的花園已經被布置妥當,一盞盞花燈挂在劇院長廊上。
劇院的策劃拿着劇本跟我們講解着。
“首先,你們就站在展示櫃裡,然後等第一個人打開展示櫃,你們也打開展示櫃下去。”
我們是在扮演“櫥窗娃娃”。
複古的街頭,街邊有賣馄饨的老婆婆——那是劇院從業五十多年的老藝術家,有賣着面具的又表演着四川變臉的演員,還有我們……時裝店裡的“櫥窗娃娃”……
我們畫着複古的妝容,時不時需要打開玻璃展示櫃,在街上漫步,再回到櫥窗上。
“You know,in old films, whenever a girl gets seriously kissed,her foot would just kind of pop.”
湯圓抱住我,忽然念了一段台詞。
“你想我親你?”我躺在他懷裡問他。
“……哼。”
“還想我翹着腳親你?”我慢條斯理地問。
“不行嘛……”夏鳴星撒着嬌求着我。
“也不是不行~”我還想吊着他。
結果夏鳴星已經一把摟住我,他柔軟的唇近在咫尺。
我忽然明白了。
我親了上去。
一道閃光燈點亮了我們。
我就像交頸鴛鴦忽然被驚動了一樣,驚慌失措花容失色地看着燈光的方向。
“hey~”我的好姐妹安安,捧着相機,在櫥窗外對我揮揮手。
“Jesse哥哥,你今天晚上回家睡覺吧。”我推開湯圓。
我們兩個人面冷心冷兩顧無言盡職盡責地表演了三個小時櫥窗娃娃。
等我們卸妝的時候,安安在旁邊笑得打跌。
“You know,in old films, whenever a girl gets seriously kissed,her foot would just kind of pop.”安安念着這句話。“你知道Jesse當時跟我說他想拍這張相片的時候,我都快笑die了。”
“安安。”
“OkayOkay。我懂。”安安靠近我,肩膀撞了我肩膀一下:“我拍的挺好看的。看看。”
安安把圖片導出來發給我。相片中昏暗的街角裡,我和湯圓在櫥窗内相擁。閃光燈下,我的粉色絲綢旗袍閃爍着纏枝蓮的暗紋,而夏鳴星月白色絲綢長衫也閃爍着纏枝蓮的暗紋。我們就像纏枝蓮一樣,難分你我。
以及我向後踢起來的腳丫子。
花好月圓之夜。
我客廳的投影儀還在播放着《公主日記》,公主正在與喜歡的人在月下在花園中忘情親吻。
夏鳴星也在沙發上抱住我,輕輕地親一口,問:“喜歡“你的真愛”之吻嗎?”
“……”我聽着湯圓自稱為“我的真愛”,臉紅心跳,又羞又惱。
“你的真愛親了你一口,mua~”夏鳴星狠狠地親了我臉頰一口,意猶未盡地地歎慰:“姐姐的真愛是我。”
昏暗的客廳裡,夏鳴星表情變得迷離,“我、我喜歡你,姐姐,姐姐,姐姐也是我的,我的真愛……”
相愛的話語刻在時間的長河裡,是永恒的愛,是纏綿不盡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