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元下飛機，帶着空蕩蕩的錢包與出彩的工作經曆比賽經曆榮歸故裡，我，傳說中的笨蛋。

回到故鄉光啟市，我依舊是繼續老本行，一邊打工一邊靠比賽的獎金接濟生活。

鎂光燈下，我熟練地拿起剪刀制作縫紉。我心裡卻是忍不住飄到周圍的選手身上。這個選手很強勁，那個選手曾經出過什麼作品，那個選手剪刀不錯……

一邊縫紉制作，一邊觀察這個比賽，我想着自己怎麼樣才能進入前三強。這個比賽獎勵很優渥，一旦進入前三強，就有機會進入萬甄公司。萬甄，市級龍頭企業，S+級别企業。光是高昂的工資與頂格配備的社保公積金待遇，就讓大家趨之若鹜。因為萬甄公司美名遠揚，萬甄公司成為光啟市每一個父母心裡的好公司，每一個父母都建議孩子讀大學就要讀服裝專業，以後方便進入萬甄工作。需求影響供給，以至于本地出了好幾家全國頂尖的紡織大學、連部分211大學裡最頂尖的專業也是服裝專業。

而且在萬甄公司和服裝專業學院的帶動下，服裝産業鍊和服裝産業園迅速發展，不少畢業生表示紡織大學畢業進不了萬甄就去布料市場或者是服裝産業園工作，這也是熱門好工作。

我也是這樣子想的。

但是，那可是萬甄唉，滿配的社保待遇公積金待遇……所以我就真的報名參加比賽了。過五關斬六将，我居然堅持到最後一輪決賽。

這個比賽噱頭蠻多的，評委有現在青少年最喜歡的臉蛋天才賽車手，光啟市最牛最有逼格的時尚總監（同時也是萬甄的藝術總監）……可以說這場比賽的評委配置，把門内漢門外漢的心情都照顧到了，大家的心情都沒有崩。門外漢可以看看臉蛋天才賽車手的意見。門内漢可以看集齊逼格與華麗于一身的時尚總監，還能誇一句：“這個比賽可看性很高。”

我大概就像參加二十年前的選秀節目。在各位大神名氣的帶動下，選秀節目帶動越來越多觀衆去關注比賽，讨論比賽，讓萬甄的名聲再上一層樓，然後萬甄還能選拔一些優秀種子設計師以及培養優秀種子設計師的名氣。

唉，萬甄露了一手，卻讓我感到膽戰心驚。這個社保和公積金，不好拿。

我提心吊膽，兢兢業業，參加比賽的時候我心無旁骛，全力以赴。

我無愧于心。

然後我挨罵了。那個逼格很高的萬甄時尚總監罵我笨，罵我這個作品沒有設計沒有概念沒有核心，根本不配當設計師。比賽之後，那個時尚總監又跟我講了很多我需要改進的地方。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反思自己好幾天，萬甄通知我入職。

我：……

說實話，萬甄的作風真的，太資本家了。

我入職了，我頂頭上司是一個很溫柔的姐姐。她常常跟我說，多跟時尚總監藝術總監學一學就好了，他平時就是那麼毒舌，但是人還是很好的，很熱心腸。

我當時都被藝術總監罵傻了，我不是很相信頂頭上司鄭琳姐的話。于是我在角落觀察。

這好像是真的。我看貓哥偶爾也會去齊司禮辦公室請教問題，雖然齊總監用詞比較毒舌，打擊人，但是設計圖改出來的效果确實是很好。

于是我也加入請教的行列。

我戰戰兢兢地捧着我的設計稿進去。“齊總監好。這個，我在設計上遇到了一些困難……”

他涼薄的眼眸看了我一眼，挑起似笑非笑的嘴角：“不是害怕我嗎？現在又湊過來了？”

“總監，我、我沒有害怕你啊。我之前是在醞釀靈感，現在不是設計的差不多了嘛，遇到瓶頸了，想總監指點指點。”

“之前躲在角落看我給高橙改設計圖的不是你？躲在拐角那裡偷聽我和貓哥讨論的不是你？天天打招呼都害怕到不行的不是你？”

“……”被識破噜。我心虛地低頭。

齊總監就開始指點我這個帽子應該怎麼做，那個鞋子怎麼樣才能符合人體力學，下班了他還帶我去一個制鞋的百年老店，賣人情讓我跟那個老師傅學習。

我就像過着高三沖刺的生活，白天在萬甄像海綿一樣學習知識和畫設計，晚上也在制鞋師傅那裡像海綿一樣學習汲取設計靈感。

終于，老師傅說我可以出師了，我才得到一絲空隙。

“齊總監好，我最近在老師傅那裡學完制鞋的手藝了，這是我給您的謝禮。”

齊總監的眼眸看了禮物一眼，就放我走了。

難得的溫和呢。下次我再準備點禮物進去請教他問題，我會不會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