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裡也算劇情裡一個名場面吧,畢竟原來隻有張起靈和吳邪在場,現在由于她和祝庭芝的介入,盤馬老爹的告誡就變了2.0版本。
對于祝音希來說根本就是故弄玄虛,或者說完全是盤馬老爹心裡有鬼,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幾乎是下一秒,張起靈就追了上去,趕到老頭前面将他拉住。
“你這麼說,你認識我?”
就算是祝音希也少有能看到他這麼急切,她站在原地注視他迷茫又疑惑的神情,突然覺得,就算把一切都說出來也無濟于事。
聽來的往事,即便主人公是自己,可如果想不起來,也和别人的故事沒什麼兩樣。
盤馬老爹隻是擡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緘口不言。
見狀,張起靈幹脆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上半身,“你看看,你是不是認識我?”
兩人的黑色紋身無比清晰,四目相對下,仿佛兩隻麒麟在對決相沖。
對峙了片刻,盤馬老爹依舊一言不發,他漠然地從張起靈身邊經過,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張起靈并未再追,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盤馬揚長而去,再度恢複了面無表情地模樣,隻是他漆黑的眼眸中似乎少了些什麼。
作為介紹人的阿貴不知所措地看着幾人,顯然搞不懂這故弄玄虛是唱的哪出,還是吳邪上去輕輕拍了拍他以示安撫。
與此同時,祝庭芝也走上前,“我和吳邪跟着盤馬老爹,你帶希希回去休息。”
“對,小哥,你别急,我們問完了就立即回來告訴你。”吳邪也附和道。
事已至此,張起靈隻好點頭,但他還是看着盤馬遠去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回去的路上,他依舊沉默,盡管牽着她的手,但就連她落在後面了也沒注意,就像設定好指令的機械一般。
她本就走得慢,再加一晚上沒休息,漫山遍野地跑,到現在,她真的疲憊到說話都嫌累的地步,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自然而然跟不上他的腳步。
望着走在前頭絲毫不顧及她的男人,祝音希突然覺得有點委屈,但想了想他的心情,她還是忍住眼睛的酸澀,努力跟了上去。
一回到阿貴家裡,祝音希便拿了換洗衣物,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個澡。
可等她出來,無論是飯堂還是房間都沒看到張起靈的身影,問了雲彩才知道,他是看胖子一晚上沒回來就去找人了。
是了,劇情裡好像是有那麼一出,隻不過祝音希困得要命,頭腦根本運轉不過來,她捏了捏眉心,選擇立刻回去補覺。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晚上才醒,身邊空空如也,祝音希摸到床頭的手機一看,剛過21點,她慢吞吞坐起來,發了會呆,最後還是被手機的震動聲給拉回的思緒。
拿過來一看,是一條新的短信,發件人:齊達内。
略略掃了一眼,祝音希便不由彎起唇角,噼裡啪啦開始回複:嗯,但是得等一等,最近不在北京,有些事出遠門了。
發送出去沒兩分鐘就接收到了回複:小姐什麼時候回來,瞎子我可想你想的緊呐。
透過文字,祝音希仿佛能看到那個戴着墨鏡的男人恣意笑着的模樣,她忽然就有些想他了。
正打算打過去,手機就又震動起來,這次不再是短信,還是一個來電。
看着屏幕上“齊達内”幾個字,她唇邊的弧度不自覺加深,立刻按下接聽鍵。
“我猜小姐現在一定也想我,雖然暫時見不到面,但聽一聽小姐的聲音也是好的。”
帶着笑意的男聲湧入耳朵,她抿了抿唇,被壓下的那點微不足道的委屈又有了卷土重來的趨勢。
“...齊達内..”
那邊靜默了兩秒,“小姐不高興?誰惹小姐傷心了,瞎子我替你出氣。”
男人的聲音忽然變得正經了一些,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糯糯地答了兩個字,“沒有。”
“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逞強,我這工資拿的可不放心啊。”
“那你到底是想我,還是想你的工資?”
“當然是...”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在她要出聲催促的下一秒說了下去。
“想小姐,但工資也不能不想,不過我的首選永遠是小姐,錢可以賺,可小姐隻有一個,要是沒了,瞎子我啊,可就虧大了。”
雖然很像哄人的話,但祝音希聽了還是有點小開心的,她輕輕“哼”了一聲,“油嘴滑舌。”
“怎麼能算油嘴滑舌?瞎子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隻說給小姐聽的...真心話。”
其實不論真假,至少此刻她是歡喜的,因為他的這番話而掃除了負面情緒。
“齊達内,我也想你。”
而後,那頭響起了低低的笑聲。
“有小姐這句話,瞎子我就算死也值了。”
“你想聽,我可以說給你聽,但是死,不行,齊達内,你人是我的,命也是。”
“小姐這是想買斷我嗎,嗯?”
“你覺得呢?”
“要我說,以小姐的财力,買斷瞎子我一個綽綽有餘啊。”
“那麼你想嗎?”
這句話說出口的後一秒,祝音希就後悔了,但覆水難收,她便硬着頭皮等他的答案。
幾秒鐘的沉默過後,男人帶笑的嗓音再度傳來。
“想啊,小姐又漂亮又有錢,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動心,何況正好對我的胃口,小姐,瞎子我可做好了随時上位的準備了,給個機會呗?”
理智瞬間回攏,她故意用無辜的口吻道,“想要機會可以呀,你還欠我三天,隻要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
他笑了一聲,“那我可就恭候小姐回北京了。”
挂掉電話,祝音希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來到飯堂找吃的,睡了一天覺,就吃了頓早飯,她現在餓得慌。
一進飯堂,她便看到了那幾個男人都坐在回廊下,在和阿貴商讨着什麼。
雲彩最先發現她,第一時間去鍋裡端出來一份一直溫着的飯菜,她道了謝連忙坐下開炫。
其他人也都因為這點動靜發現了她,祝庭芝立刻起身過去,順手倒了杯水給她。
“希希,慢點吃,不夠還有,小心噎着。”
“嗯嗯,謝謝哥!”祝音希咽下食物又喝了一大口水,才揚起笑臉乖巧地回答。
吃晚飯的時候,祝庭芝有去她的房間,但看她睡得沉,便放棄了叫她起床吃飯的想法。
隻是現在看她這麼餓的樣子,祝庭芝又免不了心疼,他瞥了眼已經在她另一邊坐下的青年,那股火氣騰一下冒了出來。
畢竟和吳邪回來以後,這家夥根本沒陪着自家妹妹。
又吃了幾口,祝音希終于過了最餓的階段,也就放慢了速度,她擡眸看着這幾個盯着自己吃飯的男人,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呢?”
“我們已經和阿貴說好,拜托他幫我們準備一點野外生存的工具。”吳邪解釋道。
這時,胖子插嘴道,“他們有獵槍,就是有個年代太久,槍膛還生鏽了,哎喲,胖爺我可沒那個福氣去用,就拿另外兩把得了。”
不過,祝音希壓根沒在聽,她直勾勾盯着對方腫了的下巴,“胖爺,你的臉怎麼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胖子一臉菜色,“嗐,别提了,這裡的馬蜂和咱以前碰到的不一樣,之前的馬蜂都是捅了才發飙,這次才靠近,這狗日的馬蜂就突然圍過來,這不,直接給你胖爺蟄毀容了。”
但吳邪是一點不慣着,立馬把知道的全說了。
“别聽他瞎吹,音希,這死胖子手賤,非得亮亮自己的身手,去捅馬蜂窩沒跑成才給蟄的。”
“嘿!小吳同志,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非得毀了我在妹子心裡高大偉岸的形象,你看看你這小弱雞身闆,你就是嫉妒!”胖子也不甘示弱。
吳邪翻了個白眼,“我嫉妒小哥還差不多,就你,死胖子。”
眼看他倆小學雞似的鬥嘴沒完,祝音希立刻打圓場,“好啦好啦,還是先告訴我盤馬老爹說了什麼吧,關于吳邪到底嫉妒誰這個話題,我們待會再辯論呗?”
于是,吳邪言簡意赅地把白天從盤馬那兒套來的信息叙述了出來。
老頭的紋身是一個苗人巫師紋的,可以防蠱,之所以反感張起靈是因為他身上的死人味道,但其實這個味道是那鐵塊内部散發出來。
至于那個鐵塊就要說起1976年,那支考古隊進山說起。
最開始阿貴說是考古隊,但其實裡面還有軍人随行,都背着沖鋒槍,領隊确實是陳文錦沒錯,但其他隊員,盤馬卻是不太記得。
盤馬将部隊的人引到羊角山裡,便跟着走,在山裡過了一夜,最後來到了一處湖泊紮營。
到這裡,盤馬的任務就完成了,接下來,他隻負責隔幾天給部隊弄些給養。
阿貴之前說的怪事,壓根沒那麼玄乎,盤馬那次進山,隊伍并沒有消失,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而是帶了自己的4個兄弟替他背東西,好回去的時候打獵。
送完糧食,他們沒有離開,其中一人對軍用補給起了歹心。
盤馬在外面等着,其餘4人去偷大米出來的時候正好被一個進帳篷檢查的小兵碰上,他立刻舉槍,卻沒有看到自己身後還藏了個人。
情急之下,這4個人就合作把小兵給活活捂死了。
殺人之後,他們怕得要死,盤馬擔心自己要負責,就回去把米都還上,把小兵的屍體拖出來想毀屍滅迹,結果又被一個放哨的發現。
結果自然是,這幾個人又滅口一個,到這裡,那個親手殺人的已經殺紅了眼,就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人都殺了,僞裝成越南人幹的。
看着那些大米、武器還有如果公之于衆要承擔的後果,盤馬也起了歹念。
這幾個人就用沖鋒槍和匕首,偷着進了一個又一個帳篷,把隊伍裡的人都殺了,還把屍體、槍和彈藥,以及一部分物資抛進湖裡。
他們回了村,盤馬心虛,就開始散布考古隊不見了的怪事,卻沒想到,3天後他進山時,在湖邊又發現了一個營地,甚至還有人在活動。
那些本該死去的考古隊的人都還活着,他還鼓起勇氣去試探過,但所有人都回答沒事,他也看不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