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自己就拿出個蠟燭跑到角落裡想點,吳邪一瞧立馬跟過去。
“踏馬的我們就這麼點空氣了,你還點蠟燭,你不要命了?”
但胖子才不停手,他沒好氣道,“一支蠟燭能燒你多少空氣?大不了你胖爺我少呼吸幾口!”
結果等蠟燭點亮,胖子就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吳邪忙用手電一照,也吓得縮了一下。
角落裡竟蹲着一隻幹癟的死貓,個頭很大,卻已經是幹屍的狀态,兩隻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倆,身上的皮掉的差不多了,下巴張着,露出一排獠牙,看着非常詭異。
不過胖子還是膽大,他一看隻是具貓屍,罵了一句晦氣就一腳将其踢飛,點上蠟燭連忙往棺材走。
兩人回來的時候,祝音希看他倆臉色不對,便關心了一下,“你們怎麼了?”
但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都沒有說出來,胖子更是直接轉移話題,“哎,小哥都找到八寶玲珑鎖了啊,還挺有兩下子的。”
随後就看小哥已經拿出百寶盒,用裡面的兩個鈎子在棺材縫裡一鈎,隻聽一聲“咔嚓”,機關就破了。
與此同時,整個棺材蓋忽得往上一彈,一股黑水瞬間湧了出來,胖子往裡一看,立刻吓得大叫,“狗日的,這麼多粽子!”
躲在小哥後頭的祝音希瞄了一眼就撇過頭幹嘔起來,棺材裡都是黑水,上方水霧環繞、濕氣騰騰,她也沒看清具體情況,主要這味道實在太臭了。
最後還是吳邪過來拍了拍她的後背,等緩的差不多了,她一擡頭卻發現小哥根本沒注意這邊,他的目光都在棺材裡這具奇形怪狀的屍塊上。
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祝音希胸口堵得慌,她抹了把臉上的生理眼淚,卻越抹越多,那種壓抑了好久的委屈不合時宜地在她的心中發酵。
她知道不該在這時候哭,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為了不讓人發現,祝音希默默轉過身背對着其他人努力地平複情緒,但挨着她的吳邪已經察覺到了異樣。
“你沒事吧,音希,哪裡不舒服嗎?”
這話一出,就連正研究這屍體的胖子也走了過來,“妹子咋了?被這鬼東西吓到了嗎?聽你胖爺我的,你别看,這東西确實惡心。”
祝音希并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連忙将眼淚擦幹淨,扯出個笑來,“我沒事,你們看出來什麼了嗎?”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那紅紅的眼眶是才哭過,兩人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小哥,胖子立馬樂呵呵地解釋,“嗐,其實這東西就是被下了藥灌水悶死在裡面的,這叫養氣藏屍,想當年我還在長白山的崇山峻嶺——”
一聽他要吹牛,吳邪立馬出聲,“你少他娘的扯這些,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這養屍關長白山什麼事?”
被這麼一激,胖子脖子一硬就把養屍棺像背書一樣一口氣解釋了一遍,兩人又争論了幾句便商量着找幾個罐子把黑水舀出去。
就在胖子到處找罐子時,一直在觀察屍塊的小哥突然倒吸了口涼氣,又足足沉默了有五分鐘才開口,“這裡面,其實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吳邪疑惑。
“你們仔細他們的頭,有什麼區别。”小哥接着道。
于是,幾人連同祝音希一起看去,那6個腦袋有大有小,但除了最上面的那個頭以外,其他的都沒有五官,看着就像長了個肉瘤。
每隻手上的關節都連在一根軀幹上,隻不過軀幹已經扭曲的非常厲害了,加上這黑水渾濁影響視線,所以看上去才像很多屍體擰在一起。
他們一個個開始咋舌這個長着12隻手腳的畸形,但又讨論不出個所以然,胖子又提議把黑水舀了,不僅能看清楚還能把底下的石頭闆弄出來,說不定就有意外發現。
于是,吳邪和胖子一拍即合,二話不說回到對面的耳室挑工具去了,這邊的鬥室一下子就隻剩祝音希和小哥兩人。
看着對方冷漠的模樣,祝音希抿着唇在一邊翻着手機上的短信記錄,從前隻要她給張官發信息,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回複,就算有事耽擱,結束了也會給她回電話。
可現在,隻屬于她的張官消失了,張起靈就是個大騙子!
“為什麼不理我,你是不認識我嗎,張起靈?”
可無人回應,如果不是看他就在自己身邊,祝音希都要以為這裡就她一個了。
“别告訴我,你又失憶了。”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過去,他還是一言不發,就這麼站在那,好像根本沒聽見她在說話一樣。
“張起靈,你之前都在騙我,是嗎?”
她捏緊了手機,聲音裡帶着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她的一雙眼睛牢牢盯着那個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分給自己的男人,心一沉再沉。
不知過去了多久,半天都未發一言的張起靈終于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一刻,祝音希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她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可似乎沒有,他依然目不斜視沒有看她一眼,仿佛當她是空氣一般。
其實這種結局,祝音希早就設想過了,隻是她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總覺得他不會這麼絕情,可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難言的疼自胸口傳遍四肢,祝音希隻覺得小腹突然一陣墜痛,随後越來越疼,她也逐漸從一手捂着到整個人蹲下。
一個念頭瞬間劃過腦海,祝音希突然驚恐地低頭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可那裡的痛楚并沒有減緩。
她連忙翻自己的背包,可越心急就越容易出錯,好不容易找到的藥被她一個不小心脫手甩了出去。
而這時,胖子帶着幾個盆匆匆走了進來,那盒藥正巧落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