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見吳邪身邊還跟這個戴着帽子口罩的年輕姑娘并沒有表現得有多震驚,顯然是有提前知會。
雙方互相認識了一下,吳邪便迫不及待道,“咱們人到齊了吧,什麼時候出發啊,三叔?”
結果他才說完就遭了當頭一掌,吳三省看他興沖沖好像去旅遊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急什麼!臭小子!還有一個重要人物沒到,等着!”
“嘶...三叔,我還是你親侄子嗎?下手這麼重!”吳邪一邊捂頭一邊抱怨。
可吳三省看了直搖頭,“你這個臭小子!待會來的人是道上出了名的人物,你可給我收斂點兒!平時就沒個正形!給我多看多學!”
“哈哈哈,三爺别這麼說,小三爺年紀還小呢!”潘子及時站了出來。
而祝音希隻是在旁邊默默圍觀着這一切,從剛才開始,她的心裡陡然升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就是親眼看見小說裡的角色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上演小說中的劇情,而她還能跟着一起體驗,簡直就像那種大型真人角色扮演的遊戲一樣!
沒過太久,原本在研究路線的吳三省忽然擡頭看向前方,“來了,小哥。”
這一句話令祝音希身子一僵,她拉了拉帽子轉過身去,和其他人一起看向總算出現的第六個人。
第一眼看到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後,祝音希最後那點兒希冀徹底破滅,她垂眸不語,心酸的讓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比她反應更大的是吳邪,他激動地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她,跟着湊過來小聲嘀咕,“音希!你也沒告訴我你這個朋友居然也是這行的啊!”
祝音希定了定神才開口,“..我也不太清楚,他沒和我說過。”
“那你...”吳邪意有所指。
“沒事,一切都等下完鬥再說。”祝音希徹底結束了這個話題。
于是,一行六人上了開往山東臨沂的長途汽車。
祝音希坐在靠窗位置,旁邊則是吳邪,她無心參與他們幾人的閑聊,上車颠簸了沒多久便睡着了。
礙着知道内情的關系,吳邪在閑談之餘一直在觀察着那個青年。
從上車起,青年就保持沉默,吳邪試圖搭話,對方也不理。大多數時候在看天,活像個悶油瓶。
直到祝音希睡醒,摘了口罩喝了兩口水,悶油瓶才看過來,隻是這一看就再也沒移開眼過。
饒是吳邪心裡着急想直接說開,可這個悶油瓶還是一句話不說,就這麼直勾勾盯着他這邊,令他就算是閉眼睡覺也感到如芒在背。
十二個小時的颠簸後,總算是到達了臨沂。
而這期間,這兩個明明互相認識的人都沒有過對話,或者說是祝音希單方面無視了悶油瓶,畢竟後者的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直看的吳邪有口難言,隻能自己幹着急。
其實,祝音希是不想在下鬥的過程中和張官,或者說張起靈當面對峙什麼的,她不希望因為自己拖累了他們從而打亂計劃,影響劇情。
因為,她一看到這好山好水的景象立馬就開啟了旅遊看戲的心态,根本沒心思管其他的。
前後又是找導遊問又是在風景區裡轉,一行人最終上了當地的土巴士到瓜子廟往西四十多公裡的地方,再換土摩托走小路,最後坐牛車轉盤山的土道。
這一通折騰下來,祝音希已經難受得想當場鼠了算了。早知道找個路都這麼難這麼累,她還不如爛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
她已經摘了帽子,雖是坐在牛車最裡的角落,可她仍舊不好受。
車子晃晃悠悠的讓祝音希不禁想吐,整個人臉色蒼白極了,要不是還有口罩遮擋,指定會有人說不該帶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過來。
何況,祝音希不想變成拖油瓶,她隻好扶着邊緣,用膝蓋抵着額頭,閉上眼睛盡量什麼也不想。
不知過去多久,還在閉目養神的祝音希忽然感覺到身邊好像換了個人,而後一隻大手覆上了她的肩膀,将她按進了懷裡,好讓她有個倚靠。
這一幕顯然驚到了其他人,潘子還适時發出了感慨,“沒想到這位小哥還挺會憐香惜玉的,我看祝妹子從剛才就臉色不太好。”
小哥并沒有答話,他沉默地盯着懷裡的女孩,另一隻手遲疑了一會兒才握緊了女孩放在腿上的一雙小手。
而吳三省也沒有多說什麼,他隻是怪異地瞥了兩人一眼,便低頭繼續研究起地圖來。
彼時的祝音希順從地靠在小哥懷裡,不為别的,她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實在是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