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照片本體倒是意料之中,要是新屋治發現照片丢了後果就嚴重了。
“話說,你怎麼用了那麼久?”你接過手機随口問道。
“我肯定要全部找一遍啊,萬一類似的照片紙片他有一張兩張三張四張,我找到一個就跑了,結果不是目标,怎麼辦。”
稻垣最後的語氣是單純的感歎,你發現是自己忽視了這茬,隻好擦了擦頭上不存在的汗。
“那你總共找到幾張?”
“就這一張,拍了正反兩面。”他停頓一下,“我觀察過他的存放習慣,搜查應該沒有遺漏。”
後面這兩句話聽起來簡單,細想一下卻十分恐怖,以稻垣和新屋治關系的惡劣程度,後者肯定不會讓他在那個房間久留,他卻對新屋治的習性了如指掌,自信到十幾分鐘能完全把房間搜一遍。
你默默看了稻垣一眼,他如意料之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怎麼了?”
“沒什麼。”
照片上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牽着個小孩,正面拍攝,背景是看不出特色的公園。你把照片放到最大一點點檢查,卻沒發現任何異常,又看起反面來。反面寫了些字,第一行是個人名,第二行是公司名稱和職位,應該是用來表示照片裡男人的身份的。同樣把照片拉到最大,這次你清晰地看到,照片整個反面都有類似沾過灰塵的樣子,其中尤為明顯的,是一塊手指頭大小、沾灰更多的痕迹。
這樣的痕迹,和你之前在鬼屋看到的灰塵被磨掉的樣子是完全相符的。如果新屋治近期沒用相同的手法拿過另一張照片的話——
“八成就是這張了。”你把手機遞還給他。
“那就好~不枉我們白費功夫。”他滿意地收起手機。
“這個人會是他們動手的目标嗎?”你追問道。
“應該是,我今晚查查就會有眉目了。明晚先去酒店見,房号、時間和之前一樣。”
回家之後,你趁着困意沒完全湧起,搜索了一下照片上的公司與人名。這名中年男子正是這家紙業公司的社長,規模中等,似乎祖上好幾代都是從事這一行,但除此之外,你怎麼也沒找到他跟古玩店有什麼關聯,也沒發現他有過什麼非法的行為。
白天警視廳隻有些雞毛蒜皮的案子,下班回家做好變裝,你準時來到酒店,稻垣依然是那副放松自然的态度。
“你還挺準時的,進來吧。”
“那是自然。”你不客氣地坐在唯一的椅子上,開門見山直問道,“結果呢?”
“可以肯定是他,現在就看店裡要什麼時候動手了,我好讓老大做準備提前埋伏。”他頓了一下,“雖然條件不太好,你也盡量盯一下新屋治的動向吧。”
“我能否知道他成為目标的理由?或者說,你查到了什麼?”問出這句話之前,你是有點遲疑的,除開性格因素,稻垣的很多做事風格和鐮井都是十分相似的,不直接拿出情報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判斷你并不需要這些信息。
“知道也無妨,你昨晚回去也費了番功夫搜索吧?”他笑笑,意外坦誠,“信息藏得其實挺深,他祖上幾代之前意外收藏過一個刀鞘,那個刀鞘才是新屋治他們的目标。你還記得店裡二樓展廳有一把武士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