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麼歉,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朝他露出笑容。
善後的人來得很快,不出意料果然是風見帶隊,他看到你倒是見怪不怪了。迅速和風見完成交接事宜,景光帶着你重新回到車上,此刻的心情比來時要舒爽太多。
反倒是景光,似乎對那一槍耿耿于懷,雖然提議買了夜宵帶回家,臉上卻沒有一點完成任務的喜悅。
“幹嘛這副表情,我們不是大獲全勝嘛。”你啃着烤翅,含混不清地道,“而且這家燒烤味道好好哦。”
“我要是晚出來一秒,後果都···”他對着手中的肉串歎氣,你很少看到他臉上有如此明顯的自責表情。
“他右手都瞄不中我,用左手也上不了天啦。”你安慰他。
景光表情複雜地看了你一眼,“當時你躲在他身後對不對?直接讓他走不就好了,為什麼要上前去呢。”
“因為···”你扁扁嘴,“我怕他找不到我就跑倉庫去找你的麻煩。”
“他打你的時候都一槍不中,打我就百發百中了?”
“那不一樣!”你脫口而出。
“哪裡不一樣?”景光認真地盯着你的眼睛。
“我···我看着他拿武器出來的,你很可能不知道呀。”你加快了語速,“而且,我這裡另一個人确定是被制服的,要是他找你讓你以一敵二那怎麼辦?”
“可你最開始,也是以一敵二啊。”他垂下眼,“難道你覺得,我打不過他們嗎?”
“才沒這回事!”你秒回,“但是他很陰嘛,我怕你受傷···哎呀怎麼突然這麼肉麻,總之我能解決的事就不給你多添麻煩了!”
臉上有點燙,連桌子上的烤串都不香了,在景光驚訝的目光中,你騰得站起身。
“算啦算啦,沒事就行。洗澡睡覺了,明天還早——”
你停下動作,咬緊牙關才吞下了吃痛的聲音,景光盯着你外套脫了一半又定格住的動作,表情逐漸嚴肅。
他站起身,語氣略帶強硬,“你是不是受傷了?”
“抽、抽筋,等我緩緩。”右肩表面有撕裂的感覺,你努力保持上半身不動挪向房間,祈禱景光不要有所察覺。
剛才還說沒事,突然就這樣也太打臉了吧···問題是那一發子彈确實沒有打中啊,沒有傷口沒有流血,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可惜總是事與願違的。景光三步并作兩步擋在你面前,表情複雜,“我幫你把外套脫了,給我看看你的右肩。”
“呃,我有其他選擇嗎?”你唯唯諾諾。
“沒有。右胳膊放下,肩膀放平。”他倒是不客氣,直接上手扒了你的外套,“還說沒事,一定要中彈才叫受傷嗎?你自己看看,這都什麼樣了。”
你心虛地瞄了一眼,右肩很明顯有一條血肉模糊的傷口,而且襯衣已經被凝固的血沾在了上面,暈出一圈血色來,剛才撕裂般的痛感,就是強行扯開沾在傷口上的襯衣導緻的。
“被子彈燎傷的···不過我沒嘴硬啊,我是真的到剛才才發現這有個傷口。”
“嗯。”
看着景光的表情,你歎口氣,感覺自己跳進東京灣都洗不清了。
“你要自己上藥,還是我來?”
這個位置清傷口要脫掉上衣,但你對自己的左手實在沒自信,右手又擡不起來,于是選擇自暴自棄,“你來。”
不就是比他多個裹胸嗎!沒區别,一點都沒有!
他歎口氣,按着你坐回了沙發,又搬來醫藥箱和一盆清水,“我才是真的擔心,你受傷又逞強。”
你自知理虧,哼哼唧唧沒說話。右肩上沾連的襯衣被猛地撕去,你差點一嗓子嗷出來。
“報複人也不帶這樣的吧!”
“我要是真報複,就該給你痛快。”
他露出好笑的表情,又慢慢收了回去,不過不管怎麼看,都比剛回家時的表情要好太多。算了,就算剛才是被報複了一下,也值了。
景光靠了過來,小心翼翼幫你清理着傷口,你微微側頭,看他貓眼圓潤,表情專注。
“他都拿槍出來了,你為什麼不拿呢?”他突然發問,鼻息輕輕噴在你的肩膀上,有點癢。
“一般人拿一把槍也不是我的對手吧?”看到他瞟了你一眼,你趕忙補充道,“誰想到你們家底這麼豐厚,一個倉管一出手就是兩把槍。而且,不是說要活捉嗎?”
“什麼我們家底,硬要說也是組織的家底。”他面露無奈,“活捉也能用槍啊,不打要害不就好了?我不用狙擊槍是擔心被組織認出型号來,你警用的手槍怕什麼。”
“對哦。”你尴尬地撓了撓腦袋。
“胳膊和肩膀擡一點,我給你纏紗布。”
“哦。等一下,我這樣是不是不能用右肩睡覺啊?”
“是的。”他眨眨眼。
“那我要怎樣才能···”你煩惱地歎口氣,“靠牆睡嗎?”
半響,景光清了清嗓子,你疑惑地轉過頭,注意到他耳根有一抹可疑的紅暈。
“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雖然穿越前隻是個清澈愚蠢的學生,但這并不代表你對戀愛和感情一點都不懂,眼下,你和景光相處的距離太近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号。他是值得信任的,可你自己呢?
你擡起頭,對上他溫柔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卻莫名改了口,“我···不介意。”
話剛說完,你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好像着了火,恨不得鑽進自己的腦子看看自己都在想些什麼,景光倒是生怕你反悔般,迅速接話道,“有傷口,這兩天就别洗澡了。你先回卧室,我幫你找件睡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