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拍一下。”
繩子上也染了不少血,已經斷成了好幾截,斷口平滑,明顯是被利器切割過的痕迹。而這個利器,大概就是作案兇器了。
你站起身,抱臂撐着下巴,在腦海中模拟了一下作案過程。兇手和新田共處一室,先用某種方法制服了新田,然後把後者綁在了椅子上施虐。或許是洩完憤感到厭倦,兇手給已經不太能掙紮的新田解除了束縛,兩刀給了他一個了結才揚長而去。
新田在死前肯定有一段時間是清醒着的,他難道沒想過要留下什麼暗号或者标記用以提示兇手嗎?太痛苦了所以做不到?被後來的血迹掩蓋掉了?或者被兇手發現所以抹除了?
這方面安部的經驗可能會比你多一些,于是你向他做了提問。
“也不是每個受害人都會這樣做吧?我們倒是很少會遇到這種行兇方不明的案件。”他摸了摸下巴,“不過非要說原因的話,我覺得除了你說的這幾個方面,另外還有别的可能。比如受害者知道兇手的相關信息,但他自認為自己罪有應得,或者害怕家人被報複的情況發生。”
新田這個人倒是絕沒可能認為自己罪有應得的,他之前明明還在盤算另一塊地皮的事情。但如果兇手的身份地位讓他感到畏懼的話——等一下,關于兇手身份的推測好像已經自相矛盾了。
你拿出手機,開始整理自己的推斷。
可以穿拖鞋進房間——是新田的熟人;有虐殺迹象——對新田抱有深仇大恨;殺人之後心态輕松平和——是個慣犯。
第三個先且不論,前兩個就已經有很明顯的沖突了。對新田有深仇大恨的人不可能一臉平靜地找上門,新田也不可能還客客氣氣地讓一個陌生人或者仇人換鞋進房間。但換了拖鞋是明擺着的事,難道說深仇大恨是錯誤推斷嗎?那麼動機是什麼呢?
大概是你疑惑的表情太過明顯,安部問了一句,“怎麼了?”
你搖搖頭道,“先找找其他線索吧,特别是房産或者地産的相關證件。”
沒費多少功夫,你倆就把所有房間都搜查了一遍。書房裡找出一個帶鎖的筆記本和一大摞出租售賣相關的合同,電腦則因為被拆掉了主硬盤完全無法開機。卧室裡有數量不小的現金和幾本存折,廚房的一整套刀具中則少了一把刀。
“少的這把刀應該就是兇器了,兇手還挺會就地取材的。”安部一邊拍照一邊嘟囔了一句。
你瞥了他一眼道,“目前能查到的東西就這麼多了,你負責筆記本,我看看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