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面的還算是夫妻夜話,可這最後的一句無疑就是刺中了李世民的軟肋,就他流連花叢的那種狀态,這兒子可不是一個接一個來嗎,那不就是對她的小家夥最大的不公平嗎,畢竟李世民的父愛是很有限的。
果不其然李世民的眼中充滿了絲絲的愧疚之色,就見長孫無垢适時的從李世民身上起身繼而道,“殿下,從來就不是一個燕氏的問題不是嗎?入了秦王府既是秦王的人,若是一朝放她們走,本就是官奴婢的身份,誰會接手,又有誰敢?世人又該何以評價與你,更何況這些人又該如何怨臣妾,失去了秦王府的庇佑,再度流入掖庭,受人刁難,他們的孩子日後又該如何恨乾兒?殿下應當明白,這是不可取之事,又何須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于臣妾,夫妻本是一體,更遑論你我皆為乾兒他們的父母,不為自己,我亦是要為乾兒他們所考慮,畢竟他們的父親不僅僅是他們的父親,可他們的母親則永遠是他們唯一的母親……”
顯然李世民由來都是知道這症狀所在,故而他亦是知道長孫無垢不會同意,是以他隻是想要以此表白自己的決心,縱然是無用可他也是想要讓人知道他的态度,卻是恰恰沒有想到,看得這般通透的長孫無垢會這般直白的便是将話給講出來,壓根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這讓李世民又是尴尬又是覺得心裡堵得厲害,他想發洩,看着雲淡風輕的長孫無垢,又看看睡得打起小呼噜的小家夥,終究也隻能是按下自己的脾氣,頗有些難解的拉住了長孫無垢開了口,“你知道的,我喜歡的隻有觀音婢……”
“這并不影響秦王府的女人和孩子,殿下既然娶了人家進門,總是要對負責不是嗎?莫不是讓人獨守空房,讓滿腔的怨氣系于我一人?自然她們是不會責怪于殿下,但大抵是我這個秦王妃不懂事不是嗎?”長孫無垢依舊是笑意盈盈而道,偏是這般偏又是讓李世民欲罷不能,這強大的占有欲,就見李世民一把就是将長孫無垢給抱了起來,“可我隻想要觀音婢,現在以後皆是如此……”
那般強勢的吻便是随之而落,顯然對于長孫無垢的話,他的心裡既是有悔意,可也有着淡淡的惡心之意,畢竟一想到自己這府裡的女人,除了長孫無垢身家清白之後,這三瓜兩棗昔日都是宮奴婢的身份,他就覺得這胃裡翻騰的厲害,他雖嘴上講着不注重門第之說,可實際若是被人指指點點,說是自己的女人昔年都是賤隸,這讓他怎麼想便是怎麼覺得膈應,縱然昔年這一個個也是王宮貴女,世家門閥,可到頭來還不是李家的敗将,偏偏自己還拿這些敗将之後視為珍寶,怎麼看怎麼就顯得他李世民很蠢,隻是他不願承認,做到他這個位置,更多也就是是随心而走了,别人也不敢置喙于他,如今被長孫無垢這般戳破,再想到以後這些人的孩子,會威脅到自己和長孫無垢的孩子,他那刻不多的為父之心瞬間更是消失的幹幹淨淨,滿腦子隻覺得自己被惡心的算計了,尤其是一想到這些人炙面的樣子,那卑微懇求甚至賣媚的樣子,李世民更覺得胃裡翻騰的不行,自然也就想要尋個人發洩出來,那也就隻能朝着長孫無垢來了。
卻見長孫無垢隻是輕皺着眉頭望着他“若是我說不願呢?”那輕描淡寫的樣子莫名就讓李世民心裡發慌的厲害,那抱住他的手也莫名有些微微顫抖了起來,“觀音婢,果然是不喜歡我了嗎?”那忽而便是紅了的眼眶滿是委屈撒嬌的意味,也不知是像誰學的,就見長孫無垢看得的汗毛直立,若非眼前的人是自己一直相熟的李世民,長孫無垢必是要覺得自己認錯人了,這也未免太不要臉了,眼瞅着霸王硬上弓不行,他就給來個酥軟撒嬌,這誰受得了,就見李世民抱住他那咬着唇,似是下一秒長孫無垢要是不答應,他就要哭出來了,眼見那嘴巴剛張開,長孫無垢看了一眼不遠處睡得真香的小家夥,那是紅着臉捂住了李世民的嘴,“别,吵醒了乾兒不好……”
但見李世民眼前一亮,倒吸了一口涼氣,與她耳鬓厮磨着道,“那我們去隔壁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