閘機面闆閃過一層極具高級感的冰藍色光芒,通道打開,許懷黎走了進去。
他站在閘機那頭,向雲中子咧着牙介紹道:“雲師弟,咱們學校的門禁,與護校大陣直接相連,校園卡裡面有通行符。得需符和對應的靈力信息同時通過認證,才能正常進出。”
雲中子的好奇心立時被這個玄學含量極高的過關操作點燃。
他猶豫盯上自己的手指:“這閘機還能檢測靈力?唔……一定要咬出血嗎?”
身邊的應師兄面無表情拍拍他的肩,漠然道:“沒那麼玄乎。這機器能秒測DNA,放上一丁點就行。”
說着,他熟練從懷中摸出一袋棉簽,放進口腔輕刮了兩下,點在刷新的采樣闆上、放好校園卡。
閘機又是一陣炫光燈效,開門予以放行。
雲中子:“……”
很好,剛建立的玄學觀立刻被科學K.O.。
他選擇向二師兄借根棉簽。
三人進了校院,先去宿舍樓放行李。一路上許懷黎給雲中子科普了不少華交大的常識:
譬如校園卡,其實本身也是危急時可以保命的護身符;
譬如自招考試的邀請名單,其實每年都是招生辦的人熬夜看八字、算仙緣定下的人選;
譬如每個院系的修士都有專門的稱呼,像是計院的鍵修、政院的思修、土建的陣修、機電的偃師……
譬如華交大有一個組織,一定不能加入,那就是校學生會。
雲中子不禁忐忑:“校學生會……怎麼了嗎?”
許懷黎啐了一口,仿佛提起這四個字都遭了晦氣。
“那種掉錢眼兒裡的黑心組織,早晚要解散的!你不用知道具體原因,跟着罵就對了。”
雲中子:“……”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加入了學生會的事當講不當講。
這個話題很快被帶過去,兩位師兄又聊起他們自己。
這許懷黎師兄,是個土生土長、根正苗紅的修仙黨。他從小跟着師父在山上長大,本以為自己将來出山就是随便找個天橋底下蹲着算命。結果沒想到,現在這世道,想正規擺攤算命,還得先考個大學拿個畢業證。
他在山門裡專研觀星望氣之術,理所當然要報考物理與天文學院,可華交大的物理系,那妥妥的是地獄難度。
幸虧他天賦異禀,加之運氣爆棚,那一年物理系的自招大題剛好是他擅長的天體物理,他踩着錄取線極限低空飛過,少一分都得再回山裡再讀一年。
雲中子于是才理解,為什麼大師兄開始會以為他進物理系“吃了不少苦頭”。
即便都讀到大三了,一想起當年在深山中頭懸梁錐刺股點蠟燭發奮的日子,他大師兄都仍會忍不住猛男落淚。
至于另一位,應恪師兄,他放在整個華交大都算特别的——
他是全校唯一的“在讀凡人”。
應師兄入學那年不知出了什麼bug,招生辦全辦公室的老家夥們都算出他有莫大仙緣。結果人家讀了兩個月大學,才被發現沒有任何靈力天賦。
當時他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再調劑去别的學校也不現實。恰逢徐老說難得找着物理天分這麼高的好苗子,才給了特批繼續收着。
應師兄雖不能修仙,卻是真正的學霸。
他無法感受靈子,卻将靈子作為研究對象,開發了各種實用的黑科技,讓徐老都贊不絕口。
雲中子感到十分佩服。
他既羨慕大師兄的金丹修為,又羨慕二師兄億裡挑一的腦子。
“總之,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不懂的、需要的、為難的,盡管跟師兄們提!”
雲中子心存感激,但還是忍不住想打聽:“我有點好奇,那個、咱們的學生會,不招人喜歡嗎?”
大師兄震驚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有人喜歡天天被全校數萬師生罵出十條街的學生會!”
雲中子倒抽一口涼氣。
在他的印象裡,學生會這種存在,放在哪所高校都該是學霸精英聚集地的代名詞才對。
他戰戰兢兢:“學、學生會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