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後，尤染發現池木溪雖然沒他想的那般好，但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差，很多時候，如果不将他當成個需要讨好的對象，他自己可能也不會有那麼多惡意。

了解到這點後，尤染對池木溪的态度好像有點改變，又好像沒變。他還是習慣性跟在對方身後處理些小事，不過不同于以往的憋屈與不忿，此時尤染更多的是對朋友間那種随意的關心。

比如先前習慣性的給池木溪抄作業。

尤染看着眼前朝他伸過來的手，修長、有力，又漂亮，池木溪甚至頭也未回，潛意識完全不會認為自己會被拒絕。

“尤染，作業。”

很熟稔的語氣和姿态，語氣帶着些不易察覺的命令。

看着那雙手，尤染第一次拿着書本不輕不重拍了下，他的手都在抖，聲音卻不顯分毫，他說：“不借，你自己寫。”完了後飛快補充了句，“你上次說到，有什麼不喜歡的可以直接說出來。”

他怕池木溪說他，便拿對方說過的話堵回去。

池木溪皺了皺眉，回過頭，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了尤染垂着眼，睫毛不自然抖着，完全不敢看他的可憐樣。

他蓦地笑了出聲，眼神微挑，他從未想到尤染會對他說不，不過意料外的，池木溪并不生氣，反倒有些好奇。

“是我說的，但是可以跟我說說為什麼不給我借，我哪裡惹到你了？”

尤染聽出對方語氣沒有責備的意思，這才緩緩松了口氣，身體明顯放松起來，他義正言辭：“你又不好好寫，光抄學不進去的，還不如不寫，我這是為了你好。”

實際上是自己的一點惡趣味。

池木溪笑了笑，似笑非笑地盯着尤染，鳳眼像是看透了什麼，直到尤染感覺自己可能臉都在稍的時候，他才不鹹不淡出聲：“知道了，我的好學生。”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句話裡面有着淡淡的嘲諷。不過尤染總算長舒了一口氣，手心裡冒汗了都不知道。

……原來拒絕池木溪也沒想象中困難，對方也不會真的将他怎麼樣。

*

池木溪平時喜歡打球，尤染對此并不感興趣，不過作為朋友，他還是挺願意陪着對方過來。

送送水，或者物色下個對象。

一周三個對象，對象并不是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

籃球場中總是比教室有活力些，特别是當有大帥哥打籃球時，更是特别引人注目，沒過多久，原本普普通通的一場打球居然聚集了不少人。

尤染有些不适的從最中間坐到偏角落的地方，沒過多久，偏僻的角落也來了許多人。

“你看你看，那就是高三的池木溪，我就說他長得帥！會爵士會打籃球，家境又好！”尤染聽見有人在那興奮地讨論，他不着痕迹地回頭探了眼，是兩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不是他們年級的，應該是池木溪在外的名聲引過來的，對方的帥真是全校都知道。

“看來今天這趟是來對了，看帥哥果然能讓人心情愉悅，心情愉悅就能好好學習，為看更多的帥哥奮鬥！”

“之前不是還說為科研奮鬥？”旁邊她朋友好像在打趣，語氣隐約帶着點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