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僅僅隻是喝酒的話,這懲罰未免有點小兒科。今兒參加聚會的幾乎個個都是風格大大咧咧的大男人,誰平日裡沒喝過點酒?
要是奔着把人灌醉去的,那得玩千百把去了。
因此幾個喜歡湊熱鬧的,去跟服務員要了個大玻璃壺,意思意思往裡頭灌了四五瓶啤的,然後開始往裡面‘加料’。
最普通的便是調酒用的濃縮檸檬汁,薄荷汁,還有酸奶。這些東西去KTV一樓那邊的小型酒吧,找調酒師要就行了。
奇葩的是,居然還有人在兜裡掏啊掏,摸出來兩包辣椒粉!!
注意到其他兄弟驚愕到咂舌的表情,掏出辣椒粉的哥們撓頭,嘿嘿一笑,說這還是他上午吃炸雞剩下的。
“……”
負責調制懲罰酒的人一把接過,“诶别管,都加了都加了。”說罷,把兩包辣椒粉撕開包裝,動作豪爽的全倒了進去。
玻璃壺裡的酒在添加了各種稀奇古怪的配料後,顔色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弄成這樣就差不多成了。偏這時候有個人站出來,也拿出一樣東西。
這個人楊廣然和牧岡不認識,估摸着是不知道誰帶來的朋友。
他手裡拿着一個和水果罐頭差不多大的透明的瓶子,瓶子裡裝着晶瑩剔透的藍色液體,随着瓶身搖晃的動作流動着。
顔色挺漂亮。就是不太像是能喝的。
有人問道:“這什麼東西啊?能加進去嗎?”
那人笑着說:“這東西啊,就是個飲料,當然能加了。”
但别人問具體是什麼飲料,又不明說,隻開玩笑似的稱這瓶液體是‘真話水’,喝了讓人說真話的。
周圍的兄弟們都噓了一聲。
什麼真話水,一聽就是唬人的嘛!
但他這麼一說,别人就隻以為這東西跟什麼檸檬水、苦瓜汁一樣,隻是某種味道奇特的用來整蠱的食材,也讓他加進去了。
最後再拿把大勺子晃一晃,這酒就算完成了。
楊廣然倒是總有種不好的感覺,特别是那瓶藍色的液體出現後。不過到目前為止似乎沒有出現過不正常的事情,他也就把那絲古怪感扔至腦後了。
至于那個藍色的不明液體,也許是某種果蔬汁吧。
這裡健身的兄弟很多,也許是維C水?
要玩牌的聚成了一圈兒,和那邊扯着嗓子唱歌的自成兩個小團體。
楊廣然是要玩的,他打牌的技術還行,也有段時間沒玩了,确實手癢。他問了牧岡,後者要開車,拒絕了,隻坐到邊上看他們打。
玩兒了幾輪,壺中的酒被這群打牌的人喝掉了大半,還剩一半。
喝這玩意喝得面目扭曲的幾個人實在不甘心這難喝得跟馬尿一樣的鬼東西隻進了他們幾個的肚子,又撺掇着全場的人過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完不成的人就喝酒。
到要散場的時候,在場的人都差不多灌了幾杯進去。除了借口開車一點沒沾的牧岡和幾個作為對象被帶過來的女生們。
楊廣然自然也喝了。
他打牌的時候都是催着别人喝,結果到了真心話大冒險,那運氣背得很,酒瓶瓶口老轉到他這邊。這群孫子還總奔着讓他出糗的點子去的,結果給他灌了一肚子酒。
還是牧岡扶着才坐上的車。
回到家後,牧岡把人丢到沙發上,打算先去洗個澡。結果隻是幾分鐘的功夫,打開門卻沒看到人了。
“楊廣然?”
他還以為楊廣然是跑家裡哪個地方吐了,找了一圈沒找着,才覺得好像出事了。
“喂!然子?喂?!聽到回一聲——”
人不見了,門卻開着。
這酒鬼特麼跑出門去了?!
牧岡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匆匆圍了條浴巾,往屋外跑。電梯層數不對,那家夥應該是走樓梯下去的,他也跟着沿着樓梯往下追。
路上正好碰見上樓的宋杳玖。
宋杳玖跟他打了個招呼,牧岡:“看到楊廣然了沒?”
宋杳玖還真看到了。
前一刻才看見那名alpan腳步淩亂的下樓,出于擔心,他還問了兩句。可對方應答如流,雖然有些搖搖晃晃的,看着也隻是像沒睡醒,他也就沒多問。
這時候牧岡問起,一看就是出了什麼事兒的樣子。
牧岡簡單解釋了幾句,大家都是鄰居,宋杳玖也跟着他一起找人。
這麼短的時間,喝醉了的人自然跑不了多遠。不過當兩人找到人的時候,還是被楊廣然的情況吓出一身冷汗——
他居然跑到了小區邊上的大馬路上!對面還是紅燈!
牧岡甚至來不及把人拉回來,一輛小車或許是沒有看到橫穿馬路的人,閃着車燈就撞了過去!
而楊廣然居然還呆愣的站在原地。他眼神都沒有聚焦在即将撞到自己的小車上,好像在看什麼旁人看不到的東西,一直盯着馬路對面一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