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要散場了還隻是場面話,現在倒确實有事找上來了。
宋杳玖揚了揚手機:“那我走了?真的,有事記得打我電話。”
他回完消息,走到店門口,回頭一看,少年還在和那杯冰淇淋戰鬥,也可能是在想事情。
注意到看過來的目光,少年一雙眼短暫聚焦,朝這邊揮了揮手。
宋杳玖笑了笑,也同他揮手道别。
不管有什麼樣的麻煩,都希望他能好運。也一定會順利解決的。
給宋杳玖發來短信的是公司的同事。目前部門接了個重要項目,同事這時候聯系過來,說是有要交接的東西。
會見的地點在一個完全沒聽過的地方。離這裡有點兒遠。
宋杳玖有幾分疑惑,想了想,還是依言找了過去。
到了地方卻沒見到同事本人。說要見面的包廂,也沒找到,導航把他帶到了……一處居民區?
宋杳玖也沒來過這片地方,打了個車過來,把地址和司機師傅一說,師傅把人送到就走了。這個時間,已近黃昏,街道上也沒多少人。到時候要打車回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打到。
這時候還沒發覺到不對就是傻子了。
給他發信息的,也許不是那名同事。
宋杳玖也沒慌,冷靜的站在原地,給頂頭上司發了個信息,又給同事回消息說他到了,老神在在的等着。
果然,沒過一會兒,‘同事’發了句:你往前走。
宋杳玖挑眉,回:你人呢?
那人發:我在前面等你,前面右轉走進去就行,沒多遠
宋杳玖就回:沒多遠你怎麼不過來?我還有事,快出來,交接完我就走了。
那人應該是急了,等了一會兒沒消息過來,說了句他現在抽不開身。
簡直是把‘我有陰謀’這幾個字寫臉上了。換個正常人都不會進去。
……可惜宋杳玖不算正常。
他懶得再跟這個不知道底細的家夥進行無意義的推拉了,回了個好,又看了一眼手機,他的頂頭上司——同時也是這段時間頻繁在他身邊刷存在感的那個家夥,在這短短一小段時間裡,已經嗒嗒嗒發過來一長串消息了。
從問他在哪,到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再到已出發、讓宋杳玖快點回消息,最後甚至都以為後者已經被綁架了,居然以對綁匪的口吻給他發消息。
勸人快去自首的,還說隻要不撕票多少錢都行的。
該說是思維太跳脫了嗎?
宋杳玖發過去一個位置共享,倒也沒有真那麼老實,直愣愣往那黑咕隆咚的小巷子裡走。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看到有戶人家門口放着根棍子,應該是平時訓狗用的。
他過去,手臂越過鐵欄間的縫隙,把打狗棍借了出來。
院子裡足有半人高的黑色的藏獒直起身,圓溜的眼睛盯着這不問自取的客人看。
“噓。”青年比了個手勢。
大狗隻是看起來兇,實際上脾氣挺好。不過,也可能是經常被主人用這根大木棍子毆打,所以巴不得有小偷把棍子偷走呢。它也沒叫,盯了兩眼,又趴了下去,腦袋搭在爪子上。
宋杳玖把拿着武器的手背在身後,進了短信裡說的那條巷子。
果然沒看見本該在這裡的同事。而是幾個穿着汗衫、流裡流氣的漢子。
那幾人看青年進來,一愣:“男的?”
“男的……”他們面面相觑,“這怎麼搞?”
“……别管了,先打一頓再說吧。”
宋杳玖沒作聲,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看他們打啞謎。幾個大漢沒将這看起來溫潤瘦弱的青年看在眼裡,活動着筋骨走過來,分了兩人堵住青年的去路。
宋杳玖側身躲過揮過來的一拳,手腕使勁兒,粗壯的打狗棍蘊着極大的力道,狠狠慣在大漢手臂上!
“啊!!”
那人痛叫一聲,抱着手滿頭冷汗。空氣中隐約響起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周圍幾人一個激靈,被打斷了手的同伴的慘狀吓到,一下子居然不敢上前了。
領頭的怒道:“他娘的!這小白臉還帶了東西來!”
宋杳玖轉着木棍,短暫估量過這些人的水平,不僅不緊張,甚至想笑。
他的目光挨個掃過這幾個大漢。
都是些在市井浪蕩的流氓罷了,身上看着壯實,一眼就能知道這連肌肉都稱不上,純粹是走雞鬥狗吃出來的肥膘。估計打起架來隻會靠力氣和重量毫無章法的揮拳。
而這些人的對面,看似斯文秀氣,一看就是常年坐辦公室的青年,實際上在遍地是怪物的遊戲世界裡操練了好幾個月。
面對過了遊戲裡千奇百怪的怪物們,出來後打這些外強中幹的花架子,完全不是問題。
雖然他在遊戲裡一般用的是弓箭……
但衆所周知,弓箭手被近身可是會被打爆的。随着後期環境越來越複雜,宋杳玖可是從阮沅手裡學了不少打架技巧,還有幸實操過幾次。
這四個家夥,都比不上兩隻最低級的米諾陶斯。
笨重的本該用來教訓大型犬的大木棍子在青年手中輕巧得宛如一個塑料玩具,絲毫沒有剛剛一揮下去就斷人骨頭的危險感。
領頭的漢子不信邪,甩着膀子率先撲上來!
宋杳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拽,對方就控制不住沖勁的往前撲。他這回沒有用棍子,在大漢的背上踹了一腳,叫他摔了個結實的。
“哎呦!!”
其他人互看幾眼,想跟着沖上來,又被這小年輕鎮住,一時之間局面陷入詭異的僵持之中。
小頭領氣道:“你們傻站着幹什麼,上啊!”
“他就一個人,咱們這麼多人,怕這個小白臉?!”
有人蠢蠢欲動,又怕第一個出手被打,小頭領叫嚷的話沒落到地上,氣的面目扭曲。
很快,不遠處的鳴笛聲打破了僵局。
沈遺則匆忙趕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