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進來啊！！

江暮沒動，往那一站跟座山似的，任阮沅怎麼推都沒動。他的語氣甚至有點無辜：“你門沒鎖。”

阮沅：…………

門沒關是他随便進來的理由嗎？！

而且他是忘了關了！！不是在勾搭啊啊啊！

江暮問的很認真：“需要幫忙嗎？”

“……不用！！”

“那我走了……”

不速之客總算離開了。阮沅也顧不得腦子裡那些混亂的思緒，唯恐這人又闖進來，快速洗了個澡。

這套睡衣正好是他的尺碼。不知道是不是江暮提前準備好的緣故。他在陌生的地盤有些拘謹，轉了一圈，坐到了沙發上。

不一會兒，江暮也洗完澡出來了。

他穿了件睡袍，腰間的系帶半松不松，發尖也還濕濕的，滴着水，走過來牽着阮沅的手，把後者拉到大床邊。

阮沅還在發呆。

被攥着手跌到男人胸膛上時，他表現得還是傻呆呆的，但是很快，一看到松開的浴袍下堂而皇之露出的堪稱完美的□□，就立馬忍不住了。

之前那股子沖動又開始作亂。

阮沅直接撲到别人身上，一口叼住江暮的肩膀。

這會兒休息過了，力氣也回來了，下手絲毫沒有留情，顯然是奔着咬下來一塊肉去的，一口下去，隻一下便見了血！

鼻尖聞到血腥味，阮沅乍然清醒過來。

他松開嘴，紅色的血迹混着口水浸潤了邊上的睡袍，深得吓人的牙印烙在皮肉上，看起來吓人極了，還有血不停的從被咬破的地方滲出來，看着就疼。

“！”阮沅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我在幹什麼……”

用力敲了腦袋兩下，阮沅把手撐在江暮胸口，急促喘息：“我在幹什麼啊……”

被咬的人沒什麼反應——江暮好像是覺得少年這樣隻是那種奇怪的愛好又升級了，也怪阮沅在之前的世界給他打了個預防針，他一點兒沒覺得不對。

要不然，男人就會知道，他費盡心思在遊戲裡做的那麼多試探，得出的居然一個錯誤的結果。

……

肩膀被咬成這樣，江暮依舊一聲不吭，好像感覺不到痛似的。他甚至摸了摸少年的腦袋，看後者沒有脫衣服的意思，自己主動把睡袍解開。

系帶抽到一半被清醒過來的阮沅按住手。

“……對不起。”阮沅艱難道：“疼嗎？哥？”

來回幾次，阮沅也想明白了。

所有奇怪的舉動，都是從他看到這個人開始。

也是從他‘看見’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開始。

江暮回道：“沒事。不疼。”

他以一副完全沒有防備的模樣躺在大床上，似乎怎麼對待，都可以全盤接受。江暮不太懂那些花樣有什麼好玩的，但是願意遷就少年。

阮沅在那個新鮮出爐的傷口上碰了下，心想，怎麼可能不疼，都流血了。

可悲的是，看到這些，他居然還會感到興奮。和想要把這個人變得更加糟糕的……欲望。

不能這樣。阮沅重重咬了口舌頭，強逼自己從剛才那種玄妙的狀态中掙紮出來。他是很想在那種事情上滿足他的支配欲，但是也絕不想看到江暮疼。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在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他得跟他哥保持一段距離。

下意識的，關于身體上的這些不對勁，阮沅不想被對方發現。

胸口埋入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江暮還以為可以繼續了，沒想到下一秒聽他道：“你有事瞞着我吧，哥？”

“……”這确實有。

“我們以前認識？你肯定早就認識我。”

“嗯……”江暮斟酌，“現在不能說。但你很快技能知道了。”

“真有？為什麼現在不能告訴我？”

兩個人抱在一起，沒有咬肩膀脫衣服這些亂七八糟的行為後，隻是單純的擁抱，也顯得格外溫馨。

江暮：“這個世界很脆弱，現在告訴你，它會崩塌的。”

阮沅沒搞懂把話說清楚和世界崩塌之間有什麼關聯。不過，本來也隻是找個借口而已。

他推開男人，坐起來，“可是我很介意這件事——”

江暮直覺不對起來，去牽阮沅的手，被後者抽走。然後就聽見小貓不容拒絕的說：“我需要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别跟着我。等我想好了再來找你。”

……？

阮沅完全不敢看他哥臉上的表情。他也知道他說的這個借口有多拙劣，但光是和身體裡想咬人啃人的本能抗争已經花費了他大半精力，一時半兒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說完他就噔噔噔跑到了隔壁房間。

萬幸的是，江暮也沒有追來。不知道他信了多少。也許是覺得總歸在一棟房子裡，以及對于他有意欺瞞的事兒，少年确實有可能會生氣？

總而言之，明明兩個人都好久不見了，到最後不知怎麼就變成了分開睡呢……

＊＊＊

“宿主，你真的生氣啦？”

“你到底怎麼了？看起來很不對勁哎。宿主？”

阮沅盯着虛空，發呆。

他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上002的問題：“不是，我沒生氣。”

002在一旁嘀嘀咕咕，阮沅小聲喃喃：“我一看到他，就覺得好餓……”

002：“什麼？”

阮沅：“……沒什麼。”

阮沅知道，小系統和江暮是站在一塊兒的，他才不會說。

他到底是誰呢？

失去了記憶飄蕩在小世界的縫隙裡，像個不被接納的孤魂野鬼一樣。其他人都在固定的世界轉世重生，隻有他，每一次看到的都是不同的世界，也記得每一次的經曆。

以及，在他所有短暫的人生裡，荒誕的死法，和如出一轍的早逝的命運。

他和哥哥以前是敵人嗎？讨厭對方到恨不得生吃了對方的程度？他是主世界流放的罪人？他在小世界裡輪流投胎，是在受罰？

還有這個見人就咬的毛病。是不是在以前某個世界感染了什麼病毒，馬上要變成喪屍了啊？？

不過還别說，一沒看到江暮，那種時刻想咬人的沖動倒是減輕許多。

阮沅百思不得其解，腦子想得要炸掉了，仍然一絲一厘的線索都盤不出來。他煩得要命，一個人生了半天的悶氣，還是漸漸沉入了夢鄉。

白色的光點自少年的額頭冒出，在房間裡盤旋一圈兒，似乎是認可了這個環境的安全，又慢慢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