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手心裡好像還殘留着溫熱的觸感,那個吻。
沉重的,柔軟的,無法忘懷的吻。
星臨攤開手掌對着日光,刺目的光透過指縫漏出來映照在他臉上。
他的思緒又飛遠,想到了那個夢境之中的事情。
那時候的星臨,其實身體狀況很差,差到好像一陣風都可以将他帶走,但是納努克硬是将他從死神手中搶了回來。
在星臨重病昏迷的那段時間,他甚至都沒想過自己會再次醒來,醒來後看着滿室金光,高大的青年握着他的手守在床邊,臉上皆是茫然。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納努克落淚。
納努克小心翼翼抱住星臨,粗粝的手掌輕撫着他的臉,像是抓住了蒼茫大海中唯一的浮萍,他怕來不及,于是反複又反複地說,“我愛你。”
“星臨,我說我愛你。”
他的愛太沉重,在天亮以前,又說好幾遍。
星臨對他彎彎眼睛,露出虛弱的笑來,“納努克,真好,我還能見到你。”
他的眼睛越過納努克,落在透過窗柩斜照進來的日光上,“納努克,下一次,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吧。”
納努克聲音沙啞,捧着星臨的手放在臉邊,白的透明的手指被他摩挲的泛起粉紅,“嗯,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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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想什麼呢?”花火伸手在星臨眼前晃了晃,“不要在大街上就開始發呆啊,真是的。”
“啊,抱歉。”星臨慢吞吞的,抱着貓跟着她穿過熱鬧的街市,那隻小鳥就停在花火的肩上。
花火嘴裡嘀嘀咕咕,就是在埋怨那隻鳥,“雖然和你确實很像啦,但是為什麼要帶出來,要是弄丢了好麻煩的。”
“不會的。”星臨好聲好氣的和她解釋,“而且就算丢了也沒關系,它自己能飛回去的。”
花火聳肩,“行了,要買什麼,先說好啊,我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會在艾普瑟隆,你要是缺什麼可就要自己出門買了。”
“當然,你發信息給喬瓦尼他們讓他們幫你買也行。”
花火叉着腰,“或者你想出去玩?桑博那裡不太行,鐘珊準備去羅浮,但是她的美學不是我喜歡的……”
星臨也不說話,就那樣聽她嘀咕,時不時點頭應上一聲。
他其實沒什麼特别想要的東西,當初花火置辦房産的時候什麼都弄好了,不過可以買一些水果和速食放在家裡。
他不會做飯。
花火顯然也想到這種情況,見他沒什麼想買的就拐去了生鮮食材區,“喏,想吃什麼就自己選,你沒事幹的話也可以養養花做做飯看看書,那房子裡什麼都是齊全的。”
“你要是想自己重新裝修一番也行,找喬瓦尼報銷,他不差錢。”
星臨正在對比手中的兩個成品糕點有哪裡不同,聽見她的話連忙拒絕,“現在就很好,不用重新裝修的,也不用麻煩喬瓦尼先生啦。”
“行吧。”花火聳肩攤手,之後她也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很快,買好了東西,花火又帶星臨熟悉了一下周邊的環境,“你還不知道會在這裡住多久呢,不管怎麼說都先熟悉一下吧。”
“嗯。”似是覺得這樣太冷淡,星臨又連連點頭,“知道了。”
他随着花火在住宅周圍逛了逛,認了些明顯的地标和商場,不至于下次出門找不到地方。
最後他們在星臨住所前分别。
“好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生活了!”花火拍了拍星臨的手臂,“不要太想我,我要去踐行我的美學了,有事通訊器聯系。”
說完這番話,她潇灑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沒什麼起伏,星臨也确實如花火說的那樣,每天看看書作作畫再去花園裡走走,一天的時光也就消磨掉了。
再加上有貓有鳥做伴,他也不覺得無聊。
很久以前,他還在病中的時候,大多數時間也是在房間裡待着,隻能透過窗,透過門隙去看外面的世界。
現在能夠在陽光下肆無忌憚的呼吸,讓他感覺非常好,比所有時候都還要放松。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知更鳥演唱會前一天。
星臨當時正在房間裡小憩,就被擁了個滿懷,阿哈黏糊糊的纏上來,抱着他,在他耳邊啄吻。
不出意外,星臨被祂吵醒了。
見他醒來,阿哈的動作越發放肆,“星臨,星臨~”
“唔……”半夢半醒間,星臨将他往外推,推出去一點下一秒這人又纏了上來。
唇舌被迫交纏,被子下面纖細的腰肢被禁锢無法逃離,腦袋變得暈乎,晶瑩的淚珠滾落,被柔軟的舌舐去。
阿哈像餓瘋了的狼,逮着人糾纏不放,見他不再抗拒,阿哈松開了被祂親咬的變得糟糕的唇舌,而後埋首,癡迷又貪婪地嗅着星臨身上柔軟的香氣。
“……你好香。”阿哈聲音悶在布料裡,高大的星神将妻子擁進懷裡,祂躁動的心這才平靜。
星臨身上的衣衫半松半解,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穿堂風一吹,激的他前面的朱果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