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往事，似乎總會讓人感慨萬千。

好在二人都不是什麼傷春悲秋之人，對于過往種種雖有遺憾，卻并不沉溺，又兼萬路門中諸事繁雜，因而隻逛了一會兒，便預備打道回府了。

眼看着厲塵瀾似乎還對這次的遊玩有些戀戀不舍，琴芷嫣失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别這樣，等到招搖出關，就讓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到時候，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我不是……”好久沒聽見過這樣的溫言軟語了，厲塵瀾先是一怔，随後又被她這種如同哄孩子的語氣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赧然道，“姐姐又取笑我。”

一如既往的害臊模樣，終于換來琴芷嫣難得一見的溫和笑顔，“哪有。”

回去的途中，琴芷嫣的心情比先前要放松了不少，顯然是這次散心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隻是這份好心情，在于半路上遇到心事重重的琴千弦與路十七時，漸漸又沉寂了下去。

“大伯父/琴閣主。”

琴千弦向二人點點頭，溫聲道：“芷……琴門主，厲護法，千弦這幾日在貴宗藏書閣中查閱到了一些有趣的故事，對此很是有感而發，不知二位現下可有時間，容在下與二位細細說道？”

在場之人都不是什麼蠢蛋，聞弦歌而知雅意，琴芷嫣與厲塵瀾對視一眼，道：“樂意之至。”

兩世以來，無論是身為侄女，還是作為必要時仙魔兩道需要打交道的統治者，毋庸置疑，琴芷嫣都是較為了解琴千弦這個人的。

她的這位大伯父，向來溫文爾雅得很，說好聽點是看重事實真相，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惡人。但說直白點，其實也有些優柔寡斷、太講究世俗條例，這一點，單從琴瑜之死便看得出來。

正是因為太過了解他公正嚴明的性格，所以琴芷嫣自重生以來才并未産生過向他言明一切的想法，畢竟，死生之事太過虛幻渺茫，大伯父雖然極有可能相信她的說辭，卻也定會親自查證一番。與其等他耗時耗力查明過往真相，幫她揭穿柳蘇若等人的真面目，琴芷嫣甯願自己動手。

有時候，一力降十會，未嘗不是突破一切阻力的最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