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當補充一點維持最低消耗就可以了。”

蝙蝠俠擔心過分滿足會導緻病毒借機變異。

但即便有着種種擔憂，在等來同伴的救援前，布魯斯也陸續喝了十來次超人的血。

蝙蝠俠有着堅韌的意志力，即便因為病毒感染後食性變化，導緻氪星人的血肉對他吸引力極強，氪星人主動喂食的鮮血對他來說美味至極，但蝙蝠俠每次也僅僅克制着食用不超過200ml。

等回到地球，研制出抗體解決了身上的病毒後，蝙蝠俠才發現他還是留下了後遺症。

他還是覺得超人很美味。

蝙蝠俠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超人在緊身衣勾勒下更加醒目的肌肉，高飽和度的三原色讓超人看起來更加好吃。

即便不再受病毒影響了，但在蝙蝠俠看來，氪星人受傷後，流出的血仍舊……很香。

又一次擊退外星入侵的強敵，總是沖在最前面的超人不意外地處于戰損狀态，陷入了昏迷。

蝙蝠俠負責帶他去孤獨堡壘治療。

布魯斯凝視着昏迷的氪星人，目光無法從氪星人臉上的傷口移開。

那裡還在流血，是新鮮的血液。

整個氪星人散發着撲鼻的誘人香氣，毫無防備地躺在他面前。

這和把一個剛出爐的香噴噴面包，放在一個餓了好久的人面前有什麼區别？

布魯斯伸手，用手指輕輕刮了點超人傷口處的血，頓了一下，然後送進自己嘴裡。

還是那種很好吃的味道。

為什麼隻有氪星人給他這種吸引呢？蝙蝠俠想不通。

色澤動人藍寶石一樣的眼珠，咬起來應該會很柔軟爆漿，随着笑容綻放酒窩的臉頰上的口周圍肌，應該是帶點勁道但很嫩的口感，嘴唇和舌頭是所有生物最好吃的一部分，氪星人的應該也不例外。

好在這隻是病毒留存的後遺症，對氪星人血肉的迷戀隻是一種錯覺，蝙蝠俠還是可以進行正常的人類飲食。

蝙蝠俠壓制着自己對超人過分真實的幻想，他不允許自己癡迷同伴的血肉，甚至因此感覺到了罪惡感，和對自己的嫌惡。

身邊的同伴、親友、家人都信任蝙蝠俠，不吝啬于對他身為普通人卻行偉大之事的贊美，欽佩他的精神、品格與意志力。

隻有蝙蝠俠自己清楚，他隻是個凡人，他的初衷隻是複仇，他不相信自己，因此才固守着不殺的底線，而當底線打破，蝙蝠俠會比任何人向下堕落得更快、更深。

人類，人性有時候很堅韌，但更多時候非常脆弱，經不起試探、考驗和打擊。

蝙蝠俠早早就明白這點。

隻是他的家人、同伴都是高尚的英雄，他的摯友、搭檔，明明身為人間之神，卻有一顆美好而柔軟的人之心的氪星人，對人類更是充滿了包容、信任和喜愛。

蝙蝠俠信任他，也信任他口中所說的希望。

當紅披風被鮮血浸透，鋼鐵之軀的超人被氪石貫穿在半空，在目睹這等慘烈情形後，蝙蝠俠仍然說服其他人接納普通人進入大廳。

蝙蝠俠不相信，超人和他們一起保護的人類，真的那麼無可救藥。蝙蝠俠可能還有一絲傲慢，不覺得普通人能對他們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

如果連反對超人最激烈的盧瑟，都被其打動，那麼當聖子被獻祭，民衆就真的還能癡愚至此？

布魯斯從超人的屍身下蘇醒，搖搖晃晃站起身，看着其他同伴慘不忍睹的死相，和曾經正義大廳的廢墟時，他其實什麼也沒有想。

遭受緻命的傷害，或者說虐打，接着是毫不留情的縱火，那些傷害痛苦對布魯斯來說并沒有什麼，沒有垂死之際的饑餓感讓他印象深刻。

超人真好吃啊。

死去的超人的鮮血依舊美味，滴答流進布魯斯的嘴裡，摧枯拉朽般打破了蝙蝠俠微弱的反抗。

布魯斯飽飲了這美味的鮮血，貪婪的啃食死去超人的血肉，埋進殘餘着溫暖的胸腔，将人間之神那顆柔軟的、愛人的心髒完完全全地吞食。

超人真好吃啊。

布魯斯不自覺地流着淚，苦澀的淚水混着着超人的血肉，再送入口中。

他珍惜地吃掉超人的藍眼睛，和曾經柔軟的唇舌。

死去的超人沒有超能力，直面火焰後燒得更焦，布魯斯耐心地去除過于焦黑的表層，隻吃掉超人尚且紅嫩的内裡。

超人真好吃啊。

導緻歐米伽誕生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得知父母的死亡源自咎由自取。

如果連導緻蝙蝠俠的出現的初衷都是一場謊言，那蝙蝠俠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歐米伽捂臉笑得渾身顫抖，覺得布魯斯韋恩像是一個笑話。

相信超人是他犯的第一個錯誤。

相信人性是他犯的第二個錯誤。

而他不會犯錯第三次。

人類不值得信任，不應該給予過分的自由。

歐米伽最終得出結論。

你是錯誤的。

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