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硬得就像是明明沒有暫停卻又失去了背景音樂的影片,隻有各人的呼吸聲證明并不是時間定格,而是真的沒人接話。
有些人是因為沒聽懂這個名字和顔色到底有什麼關聯之處,于是很努力地在進行聯想,而另外的嘛——
“赤井……?”安室透重新複述了話語的其中一部分,語氣沒有透露出絲毫除去好奇以外的情緒,仿佛這隻是個陌生的字詞。
他略微側臉看向發言者,灰紫色的眼眸映出長相惹眼的同事,對方那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除了冷漠以外什麼都沒寫。
好幾個猜測在心底浮浮沉沉,卻始終沒能進行确認,甚至因為對方今天的各種舉動而變得更加難以判斷了。
先不說為什麼黑羽快鬥被稱為白色工藤,但之後這句因應語境判斷應該是形容顔色的話語…怎麼想都是在跟他明示沖矢昴的真實身份。
還是在他重啟調查之後的第二天,就算他确實在考慮後者是不是FBI的人,也沒到直接指定具體人物的地步,更别說這個線索來自疑似其同夥又身份不明家夥。
然而貳肆回答之後就不繼續往下說了,仿佛這隻是随口一提的事情,背後毫無深意。
他還佯裝淡定地無視了這種帶着探究的眼神,直接開始轉移話題大法:“你們是打算一直站在門口嗎。”
雖然現在還沒什麼别的客人,但他們跑進咖啡廳裡卻隻在門口聊天的舉動真的很像來砸場子的。
[你怎麼不多提一句自己給他的備注是日本。]系統不懷好意地問。
[我隻是被迫配合任務,而不是自己作死打算上去送。]貳肆譴責道,沒有任務他絕對不會這麼幹。
要知道家裡還有個不知何時恢複記憶的日本公安不知道怎麼應對呢,他主動招惹安室透做什麼,生怕自己吃不到豬排飯嗎。
江戶川柯南稱得上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澤先生,畢竟對方可是當着波本的面,點破了個完全不能說出去的情報。
不對,這人好像真的知道沖矢昴就是赤井先生!?是怎麼發現的?也不像已經通過氣的樣子啊!
但凡明白了黑羽快鬥為什麼被稱作白色,就絕不會覺得剛剛白澤先生提的紅色隻是單純的巧合。
“柯南,喂,柯南!”服部平次喊了好一會都沒見工藤回過神,對方好像在集中地想些什麼事,神色變來變去的也不說話。
由于缺乏情報的緣故,他并不清楚剛剛的對話到底哪部分有問題,以防萬一也最好不要随意追問。
那就隻能獨自進行分析了,比如被重複提及的顔色問題裡面,到底隐藏着什麼秘密。
不過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像個正常顧客一樣趕緊找地方坐下,否則可能會被那位安室透懷疑别有目的。
服部平次直接抓起這位迷你工藤,轉頭毫不客氣地對另一人喊道:“黑羽對吧,介意跟我們拼桌嗎?”
明明店内還是空蕩蕩的,但他愣是說的像非常擁擠一樣,語氣跟神色也沒給對方留下拒絕的餘地。
“當然沒問題。”在他眼裡長得跟工藤幾乎一模一樣的家夥聳了聳肩,十分配合地答應了下來。
然後跟他同步地選擇了個距離吧台…或者說是距離安室透最遠的位置坐下。
“你也知道……?”直到确認後者一時半會不會走過來之後,服部平次才壓低聲音含糊地進行詢問。
畢竟工藤本人怎麼看都還沒回過神,那就隻能先跟能夠溝通的家夥提前對一下信息了。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黑羽快鬥拿起桌面的菜單并且無辜地眨了眨眼,還利用視線餘光注意着吧台那邊的動靜。
他又沒打算把自己另一個身份擺在明面上,自然不會在沒确切證據的情況下主動告知,可能留下的把柄自然是越少越好。
說起來知道這偵探小子變小的人還挺多的嘛,眼前的黑漆漆的高中生怎麼看都是其中一員。
而且也是個偵探,剛剛他可是發現對方見到前者之後就立刻确認了他不是工藤新一了呢。
“哈?”服部平次根本不相信,否則對方沒必要這麼配合地小聲說話,看工藤的樣子也能明白對方肯定有問題。
“别撒謊了。”江戶川柯南終于從頭腦風暴裡緩了過來,并且第一時間就開始怼小偷,“你明明就知道,不然小心翼翼的做什麼。”
他很确信現在坐在對面的、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家夥就是怪盜基德。
實際上對方那态度也述說着這點,都沒有很用心去隐瞞,或者是覺得根本瞞不過。
總之,這家夥昨天也因為配合灰原而聽了全程,同樣直面了波本,至少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會主動避免對話被那邊的服務員安室透知道,算半個可商讨對象。
“你說是就是吧,這位初次見面的小朋友。”黑羽快鬥語氣歡快地舊事重提,他怎麼說都是‘第一次’跟人打交道呢。
“…江戶川柯南。”聽懂潛台詞的迷你偵探咬牙切齒地向人自我介紹,但他同樣也選擇狠狠在服部面前抛出暗示:“白澤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白色的快鬥…哥哥?”
他在質問的期間飛速拿出手機開始編輯短信,及時給相關者通風報信,但凡被波本發現赤井秀一還活着的話,那事情就會變很糟糕了。
而且還得将白澤先生的态度也趕緊反映一下,這哪裡像是友方啊!要不是說得沒那麼明顯,他都懷疑前者跟波本是一夥的了!
“我就一個普普通通正在上高中的學生,能有什麼身份。”黑羽快鬥的左眼寫着他不承認,右眼寫着你還能怎麼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