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無論通緝犯攜帶的是上了膛的槍械還是更危險的炸彈,一旦被這兩位行動起來迅捷無聲的人盯上,那對方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物品的棘手程度隻會影響事情結束的時間長短,并無法扭轉結果。
差一點就能滿載而歸、繼續利用新物資隐藏一長段時間的黑影,正小心地瞄準下一位目标,卻又在這種時刻忽然聽見了什麼聲響。
這人蓦地轉身看向聲源處,一位比他自身要高上許多的粉發男性映入眼簾,他心下一驚。
随後眼神兇狠起來,用力握緊了手中武器,擡臂挪動槍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準備動手。
作為一名被長野警署追捕的通緝犯,他的罪行裡很不巧地有着殺人這一項,動起手來已經不帶猶豫。
可惜遇上的對手可不是以往那些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市民,也不會毫無計劃地被槍械吓得幹站在原地供他慢慢瞄準。
在除了月光以外沒有任何照明的夜晚,戴着眼鏡還眯着眼視物的粉發男性,隻是态度輕松地聳了聳肩,用口型對他念出了‘注意後面’幾個字。
不過說的太晚,比起好意提醒更不如說某種惡趣味。
“呃……”來不及轉身的驚愕通緝犯背後一陣麻痹,随之連表示不可置信情緒的半句話語都沒能喊出,隻是從喉間發出微弱的氣音就開始被重力按向地面。
如果要将他歸類的話,估計能和劫持巴士的那三人排在一列,都倒黴極了。
貳肆很貼心地伸手接住——接住了對方脫手而出的槍,并且順手把開了的保險關回去并卸下彈夾。
動作幹脆利落,仿佛已經重複過無數次,熟練得隻需依靠本能手感就足以精準完成。
而沒人關心的前者則就這麼與冰冷的地面親密接觸,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嘛,反正都昏了,也無法反對這種沾了一身泥沙的肮髒待遇了。
沖矢昴還拿着臨時隊友給予的道具,但他隻是成為了個…吸引片刻注意力的誘餌和标靶,實際上其他的什麼也不用做。
那麼手中電擊器完全沒有出現的必要,為何對方還要将多出來的分給他。
況且買這麼多做什麼,哪裡的商店打折嗎。
粉發研究生的視線落在了已經失去最大危險性、且最多隻能發揮磚頭作用的槍械上,無言地注視數秒。
面前之人拿着槍之後的即視感更嚴重了,要不是其第一時間作出了拆解的無害舉動,他都懷疑對方想要順便滅口。
“你看起來…很熟練。”沖矢昴的話語略微停頓,仿佛省略掉什麼形容詞後才改口道。
不過尾音略微上揚,還是有種若有所指的意味,配合着那眯着眼的表情,莫名欠扁。
[大哥!有試探!]系統興緻勃勃地假裝自己是個狗腿子播報機器。
貳肆根本懶得搭理他們,全都不打算回答,成功解決掉不速之客就完事,現在都已經幾點了,趁早回去睡覺。
反正在前者眼裡他估計足夠可疑了,多一項也沒什麼大不了,至于後者更不用說,煩人的系統罷了!
第二天清晨,衆人都是被外面傳來的喧鬧聲叫醒的,全打着哈欠從帳篷裡走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阿笠博士有些迷糊地看向最吵的地方,那邊圍滿了人。
而江戶川柯南已經像是嗅到了案件的味道,立刻打起精神跑過去了。
少年偵探團的各位見他又先走一步,不管睡沒睡醒都嚷嚷着跟了上去,絕對不讓柯南獨自搶風頭。
隻有灰原哀跟綠川弘慢悠悠地優先整理形象,前者是因為不感興趣,後者則是在半夜就已經知曉個大概。
畫面轉向人群的正中央,衆目睽睽之下有位被五花大綁的狼狽男性,眼睛狠狠地瞪向每個人,試圖以視線殺人。
脖子上還被挂了一塊牌子,貼了張白紙寫着‘我是通緝犯,請通知警察’。
他身邊則有塊野餐布,上面擺着被拆散到無法使用的槍和子彈,還有别的危險品。
“這上面寫的是真的嗎?他昨晚襲擊這個露營地了?”
“槍都擺在這裡了,還能有什麼假,看起來這麼兇…好危險啊……”
“等等我認得這張臉,跟之前經過警局見到貼在牆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人們隔着一段距離議論紛紛,也早就已經有人選擇相信,立刻按照上面寫的字報警了。
江戶川柯南一見對方的臉就認出來,是數個月前聽聞逃竄到東京,結果半點活動痕迹都找不到地銷聲匿迹,導緻追捕行動毫無進度的通緝犯。
因為經常‘光顧’警局的緣故,他當然不會對張貼在牆上、還和高木警官聊過的面孔毫無印象。
“這…是誰抓到的?”他看着現場充滿戲劇性的布置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