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一天就從最簡單的自我介紹開始,我的名字是貳肆,身體年齡為二十九歲。
住在某位有名的高中生偵探隔壁,于波洛咖啡廳服務,每天上下班時間比較随機,具體情況看店長怎麼說。
這并不是本名,畢竟那已經很俗套的跟缺斤少兩的記憶一齊被忘卻了。
現在暫用的姓氏是白澤,至于為什麼出現兩個稱呼…原因稍後進行解釋比較方便。
不抽煙,酒僅止于淺嘗,晚上十至十一點入睡,多數會睡足八小時。
睡前視情況檢查家裡有沒有多出什麼不該出現的設備,躺到床上馬上熟睡,絕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
覺得台詞很眼熟的話…那一定是因為貳肆隻想跟某位上班族一樣度過平靜的生活吧,可惜這個願望一時半會沒法實現了。
誰讓他被丢到危機四伏、死亡率極高的米花町了呢。
[别用丢這個字眼好嗎,我明明是完完整整的把你送過來的。]機械聲不滿地抱怨道。
你倒是否認一下死亡率,算了,系統先别插話,漫長的回憶環節尚未結束呢。
命運總是變幻無常,人們很難預料危險是否會在哪一天忽然降臨。
例如某處的道路欄杆年久失修,又沒标上危險标識,就會導緻無辜路人面對危機,得到個無法挽回的下場。
——經典的穿越者死亡開場。
即使已經在陌生又熟悉的世界展開新生活有一段日子了,貳肆還是偶爾會夢到那時的情形…一個難得沒被遺忘的上輩子死亡原因。
那是陰雨交加的一天,少見地倒黴一次的可憐人士正冒着雨,小心翼翼地從沒什麼人的橋上步行回家,雨水急促地沖刷地面,一不留意就會腳底打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烏鴉嘴過于靈驗,忽如其來的明亮閃電使他視力被奪取了一瞬,平衡感也因為眼睛的數秒的摸魚時間…而導緻他失重地踩上了被風吹來的未知物品。
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他撞到欄杆旁,下意識伸手抓住任何位于手邊的事物,希望能夠重新站穩。
遺憾的是這跟救命稻草脆弱得很,反倒害他這輩子直接畫下句号,連人帶欄杆地摔了下去,徹底沒能救回來。
[這真的不是你做的好事嗎?]回憶多次還是覺得很沒道理的貳肆對系統質疑道。
畢竟,他平時并不是個走黴運的人,與此相反地運氣不差。
家境富裕,家長開明,生活一直順風順水,沒什麼需要擔憂苦惱的地方,也不着急着找工作。
忘帶傘時前腳踏入室内沒過兩秒,雨才開始嘩啦啦落下,買飲料經常能開到再來一瓶,網上購入的随機盲盒絕對能得到想要的那款。
他總是被這些無處不在的好運所眷顧。
[可别小看了我的系統道德,那就純純是個意外。]系統反駁道,[況且遇到我難道不算你超級好運嗎!?]
好吧,對現在待遇沒有非常不滿的貳肆難以否定,能夠遇見自己認識的紙片人并且與對方交流,作為作品受衆而言這絕對是值得的。
如果不是身份有問題的話…喔,這事稍候再說。
回憶環節繼續。
所以即使是死亡亦不例外,巨大的不幸中還會給人留下嶄新的機會。
他‘睜開’了雙眼,卻發現眼前的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更不是地府,空白一片什麼也沒有,甚至無法低頭看見屬于他自己的軀體。
[你醒啦,手術很成功。]一道歡快的機械聲忽然響起,似乎就是從他腦海裡冒出來的聲音。
台詞還完全是在玩梗。
但他已經失去了能夠表達語言的軀體,隻能試圖用意念跟對方交流。
很幸運,這種方法是有效的。
[我…是死了嗎?]被無端抓來的靈魂有些茫然地問道,完全沒有注意那句手術很成功。
[是的,屍體很凄慘呢,看了會做噩夢的程度喔。]未知的存在用着輕快的電子音回應着。
靈魂在記憶中找回了那忽然失重的印象,生命在墜落後一瞬的痛苦中結束。
[這裡是哪裡,你又是什麼。]他開始逐漸清醒,總算開始探究現在的不科學狀況。
[這裡是世界的夾縫,而我是一個路過好心把你救起來的良善系統。]機械音顯然準備打開天窗說亮話,甚至搭配着激昂的音樂。
[您好,親愛的二十四号宿主,這裡有一份終身合…咳,我是說合理的員工合同,你可以先過目看看。]
宿主編号二十四,也就是這篇莫名其妙的文的主角,簡稱貳肆。
他并不理解自己怎麼做到成功“觀察”到眼前忽然出現的合約,但這不礙着他略帶困惑地對此進行閱讀。
系統小小的口誤也并沒有被放在心上。
合約将冗雜的内容濃縮一下就是,系統可以幫他延續生命,但這個生命隻限定在二次元的世界。
而且也不是免費的,好歹被稱為員工合約,他得聽從系統的部分指示為對方工作…也就是完成對應的任務來維持系統能量。
新生命的外貌由系統随機決定,要去的世界也随機決定,不過數量不局限于一個。
這種看起來除了活着以外沒特别好處的合約,有點常識的人即便不拒絕也會開始讨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