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和女生宿舍面對面挨着，相隔不過五米的距離。秦舒幾乎是拉着商凝小跑着出來。等她們出來時，小貓不知跑到什麼地方了。

“哎？貓呢？我們來的時候明明它就在這躺着，是一隻橘貓，可胖了。”秦舒貓着腰在樹下仔細尋找，卻什麼也沒找到。

“總會看到的，走吧。”商凝站在一旁勸道。

商凝從食堂出來後覺得耳清目明，心情好多了。她站在食堂外，真心覺得食堂的隔音效果很好。

秦舒像是被拂了面子一般，從緣石上蹦下來，走到商凝身邊強調，“商凝，我沒騙你！我來的時候那貓就在樹下躺着，真的。”

“我知道。”商凝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

秦舒的步伐左搖右晃，她雙手背在身後，肩膀時不時撞一下商凝。

撞不過還躲不過嗎？

商凝躲不過。

商凝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地無奈，她歎了口氣認真地說：“好好走。”

“哦。”

秦舒覺得商凝的表情可愛極了，短短一條路被她走出别樣的路線。秦舒還想逗商凝，身子一斜就斜住了——商凝在她撞上來的那刻上半身向後一倒，扶住了她。

秦舒：“嗯？”

商凝：“…………你要不要看看周圍多少人。”

秦舒沒心沒肺地往她身上靠，“我近視，看不清，無視好了。”

商凝手一松，秦舒走了一個踉跄。

“你鼻梁上是什麼？”

“眼鏡啊。”

“………………”

算了，她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秦舒大步流星走上前，“商凝，快來！”

秦舒望着眼前這株不過兩米多高的花樹，樹枝稀疏搖曳，花開得也不算好看。翠綠的草坪上躺着零星的花瓣，看上去依依不舍，“這是什麼花？”

“山茶花。”商凝答道。

秦舒不過腦子地問：“山茶花不是白色的嗎？”

商凝摸了摸花瓣，耐心地說：“也有紅色的，比如你面前的這株。”

商凝從地上拾起一片花瓣，突然想到：“山茶花開了，白玉蘭的枝桠應該秃了。”

“商凝，你……”秦舒看得專心，一回頭發現商凝已經走遠了。她連忙追上去，嘟囔道：“你怎麼又一聲不吭地走了？”

“你走那麼快幹嘛。”

商凝沒理她。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商凝，商商～”

“别這麼叫我。”

“那你剛才怎麼又不說話？”

“誰讓你不好好走路。”

“我哪有？！”

“你就有。”

“好吧好吧，我有我有。”

商凝踱着小碎步往一班趕，都快跑起來了。秦舒笑着跟上她，拉着她的袖子搖晃道：“商商，你幹嘛離我這麼遠？”

秦舒看着商凝逐漸染上绯紅的耳朵，得寸進尺：“商商~你是不是害羞啦？”

“我沒有！！”商凝停下步子，氣急敗壞地跺腳，皺着眉瞪着秦舒：“我說了，别這麼叫我！”

“好好好，商凝沒有生氣~商凝才不會生氣。”秦舒敷衍道。

你是在撒嬌。

商凝怄氣的模樣十分伶俐，比平日裡多了幾分鮮活。秦舒忍住想揉她臉的沖動，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為自己辯解：“不是，那個、我被嗆到了。”

秦舒嘴角壓不下一點，仰頭張望，假裝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可擡頭就是天，能有什麼好玩的。

商凝覺得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扭頭就走。可商凝走到哪秦舒貼到哪兒，嘴裡還“商商，商商”的叫着。

秦舒在商凝身旁左右漂移，目光從未偏移過。商凝被她盯得不敢擡頭，但甩也甩不掉，她從未這麼臉紅耳熱、手足無措。

“放學見。”秦舒在門外笑着和商凝道别。

商凝用窗簾将自己擋住，不讓秦舒看到任何反應。

秦舒将商凝送回班時，雲尤靜來學校就是為了考試，學校老師教給她的知識私教老師都會教給她，她在學校呆着覺得很沒意思，拿着答案準備從學校離開。

雲尤靜單肩背包，一不小心撞到了秦舒，她目光還沒來得及看向秦舒，已經下意識地開口道：“抱歉。”

“沒事。”秦舒毫不在意，身影匆匆，沒有多言。

“哎……”雲尤靜剛想說什麼，秦舒已經消失在樓梯口處。

剛剛的一切雲尤靜看得清清楚楚，或許不止她一個人看到了。

秦舒的眼神像蠶絲一樣在包裹住商凝身上，纏綿悱恻、源源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