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厭惡地說:“這時候裝什麼孝子。南極的冰塊都被你這隻癞蛤蟆吃了吧,全球變暖都趕不上你這爛人讓人心寒的速度。”
趙母跑過去拉自己的兒子,嘴裡嚷道:“你們學校,合起夥兒來欺負我們母子,好啊好啊......”
趙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到現在父母都沒出現,估計是臉都被你丢盡了不敢來吧!”
“爸,她是單親家庭。她沒爸。”趙建說。
趙母緊接其後:“原來從小就沒男人愛,這才來勾引我兒子。”
狼王頭都要大了,他主任的身份擺在那兒,對于這種蠻不講理的家長,不能罵更不能動手。
莊子毅白眼都翻到天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兒子這個慣犯有多可憐。你真以為上上屆的學生畢業了,就沒人知道你兒子幹的龌龊事了!”
“什麼事?”狼王問。
狼王是去年從泓一挖過來的主任,新初以前的見聞他有很多是不知道的,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趙建的臉色驟變,趙父急了,喊道:“你诽謗!”
趙母喊着:“我跟你們拼了。”
任意将桌子上的書狠狠一摔,“你過來拼一個試試?!”莊子毅随及和任意交換了位置。
林鶴娴靠在牆上,以牆支撐身體。林鶴娴沒有像上次那樣,獨自一人不敢告訴家長,被當時的班主任和趙建父母罵到呼吸性堿中毒,最後被救護車拉走。她就看着、聽着、站着,絕不倒下,絕不妥協。任意走到林鶴娴身邊,讓林鶴娴靠在自己身上。
“一個有妄想症的人,不滾去好好治病,跑來學校禍害人。不就是靠着當初和校長一點點的親戚關系,你才留在新中的嗎。”莊子毅沒有被他們打斷,接着把下面的話說完:“呵,當年廣撒網沒想到碰到硬茬,直到那個女生畢業後才敢出現。”
“甯可自負傷害别人,也不自卑傷害自己。真佩服。”任意鼓掌譏諷道。
“你怎麼就知道她沒有勾引我兒子!為什麼隻有她來污蔑我兒子!”趙母頤指氣使。
任意摟着林鶴娴,唇槍舌劍:“哈巴狗追月亮——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自己兒子什麼德行,真以為是太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那張臉是天然的催吐産品!”
“我沒問你!”趙母随後将矛頭指向狼王,“你就是這麼管學生的嗎?一群目無尊長的東西!”
狼王還沒開口,任意便搶了先:“我告訴你!以你兒子當時的成績,連新初的門都夠不着!十六七歲都快成年的人了,還要被管着,你兒子都二十了。一個自我感動,對倚老賣老!”
莊子毅八卦的能力真不是蓋的,兩年的事情都知道。狼王聽着莊子毅的說辭,心裡大概有點數了。他看任意罵得差不多了,“行了!你們倆滾回去上課!你們班班主任人呢!”
狼王盯着這兩個人,這兩人沒一點動靜,心想:“我這個主任當得這麼沒有威嚴的嗎?”
任意說:“政治組集體備課。”
莊子毅道:“不好意思,狼......主任,老邱說過,他不在班長就要發揮作用。他對一班唯三的要求裡,有一條是集體團結。”
狼王:“……”
“我是高二一班林鶴娴,我不是賤人!”林鶴娴撐着任意的手,聲嘶力竭,衆人都愣了愣。
狼王下一秒直接向門口走去,說:“李副局,您怎麼在來了?”
“我是林鶴娴的家長。”門口的女人說。
衆人朝門口望去,狼王口中的“李副局”向林鶴娴走去。林鶴娴看到家人來的那刻,終于撐不住了,向女人張開雙手,哭着喊:“幹媽,他們欺負我......”
正好這時候老邱也氣喘籲籲地到了。莊子毅和任意對視一眼,準備從辦公室出去了。
林鶴娴叫住任意,說:“副班長,幫我把書包拿上來,證據都在包裡。”任意聞言,直接從四樓沖了下去,等她上來時局勢完全變了。趙建一家卑躬屈膝,嘴裡喊着“誤會誤會”。
明明還不到兩分鐘。
也對,欺軟怕硬的人比蛆還多,畜生不如的事隻有人幹得出。
林鶴娴将聊天記錄打印出來,放着手機上裡面的錄音,拿着趙剛騷擾她的那些信件。
林鶴娴向狼王道歉:“對不起,主任。我私自帶了手機。”
狼王和老邱表情凝重地看着這些證據,趙父說:“這是捏造,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文書鑒定一下便知,我們可以一起去。”李元懶得和這種人廢話,“我們會起訴。”
“這都是小事,孩子們鬧着玩的。沒必要沒必要......”趙父瞬間熄了火。
林鶴娴下午才回到班裡,這件事不出她所料,全班差不多都知道了,很快全年級、甚至全校的人也會知道。
課是要上的,班是要回的。
林鶴娴硬着頭皮走進去,莊子毅沒有注意到,還繼續說:“任意十分牛逼,一個臉……你打我幹嘛?”
衆人見林鶴娴來了,噤聲望着她。
林鶴娴坐在座位上,一群人向她奔去。付祈蓁握着她肩膀說:“你這人,怎麼什麼事都不說!眼睛都哭腫了。”
“林鶴娴,你沒事吧?”
“怎麼樣,解決了嗎?”
......
衆人期待着林鶴娴的答案,林鶴娴清了清嗓子,說:“起訴,拒不接受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