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凝拿着材料,點點頭。
“卧槽,那你豈不是沒去吃晚飯?”
“嗯。”
任意從書包裡拿出面包放在桌洞裡,站起身不可置信道:“卧槽,我還以為是下午第三節課!我才趴你腿上睡的,我裡個曹操。”
“咱倆換個位置,你去裡面吃點東西墊墊,我給你擋着!”
商凝搖搖頭,說:“一頓不吃餓不死。”
“不行,岑莜跟我說過你那個胃餓不得。”
“下課吃。”
任意還想說什麼,見商凝身子趴在窗戶上,也就閉嘴了。
下課——二十分鐘晚讀和七十分鐘晚自習之後。
但好在任意看着,商凝才乖乖地吃東西。
雲尤靜走到商凝身邊,笑着說:“商凝,你今天的地理筆記借我看一下呗。”
任意寫着晚自習沒寫完的卷子,聽到雲尤靜的話沒忍住冷哼一聲。
“今天沒有地理課。”商凝直言不諱道,她向任意伸手,任意會意地将窗台上的保溫杯遞給她。
雲尤靜倒也不覺尴尬,繼續說:“那你能把秦舒的聯系方式給我嗎?”
“沒有。”
雲尤靜明顯不信商凝說的話,“那天在操場上我看見秦舒保護你了,而且你們最近不是一起上下學嗎?”
不想給我而已,什麼沒有。
“沒有。”商凝重複剛才的話,冷臉道:“那是她的聯系方式,不是我的。”
“這樣啊,那沒事。”雲尤靜笑着離開。
“你說她為什麼要秦舒的聯系方式呢?”任意問。
商凝喝着熱水,任杯中虛弱的熱氣飄在唇邊,說:“關我屁事。”
放學時,商凝坐在車上等着秦舒。
雲尤靜攔住秦舒,秦舒在紙上寫下聯系方式和店鋪地址。
雲尤靜心滿意足地道了謝,離開了。
這一路上,秦舒抱商凝得特别用力,商凝像是沒知覺一樣,任她抱着。
秦舒下車時,現在原地看着商凝。商凝下車問:“怎麼了?”
秦舒直勾勾地看着她,眼淚奪眶而出,她走到商凝面前,一把将人抱住。
“你……”商凝嘴巴微張,四肢僵住。
秦舒瞞在她肩上,含糊地說:“你看,我保護過你,我們也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那我們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商凝不知道秦舒這是怎麼了。
“你和任意是朋友,任意都可以趴在你腿上睡覺。那我現在有點不開心,抱抱你沒關系吧。”秦舒小聲地抽噎着。
獨屬于秦舒的氣味向商凝襲來。
商凝輕輕拍着她的背,結果秦舒好像哭得更狠了。商凝看别人哭時,都可以這麼安慰,怎麼到秦舒這裡沒用了?
這要怎麼哄?
秦舒壓抑着哭聲,商凝猜她很難過,于是用手給秦舒順氣,說:“小秦同學,你慢點哭,小心呼吸中毒。”
昏黃的路燈映出二人深重的影子,商凝像是給小動物順毛一般,撫着秦舒的後背。
過了好一會兒,秦舒才松開她,置氣地說:“哼!才不會。”
商凝能看清秦舒臉上的淚痕,掏出紙巾遞給她。秦舒才哭完,一下子連打了幾個哭嗝。
“你笑什麼?”
“啊,我沒笑啊。”商凝疑惑,心想:“我笑了嗎?”
“你明明就笑了!”秦舒對于商凝的抵賴很是氣憤,生氣地直跺腳。
“那我不笑了。”商凝妥協。
又是一陣沉默。
“商凝,今晚的事你不許和别人說。”秦舒用紅腫的眼睛望着商凝,小心翼翼。
“什麼事。”商凝問。
“就是、就......”秦舒難為情地說不出口,“反正你不許說。”
“嗯。”商凝滿口答應。
“真哒?”
“真的。”
“那拉鈎。”秦舒伸出手。
真是小孩子氣。
商凝伸出手,秦舒糾正她的手勢,被她的手冰得一激靈。“你怎麼連拉鈎也不會,小時候沒跟人玩過嗎?”
“我不會的還多着呢。”商凝并不生氣,這句話像是自謙又像是自嘲。
拉完勾,商凝回家,秦舒拉住了她。
秦舒向她伸出手,說:“你看,我的手已經好了。”
商凝湊上去看,傷口已經結痂了。“等它自然脫落,不然會留疤的。”
“嗯,我的肩膀也不痛了。”
“挺好的呀。”商凝說。
秦舒說:“我可以自己騎車了,以後我載你。”
商凝輕歎一聲,“小秦同學,我沒有拿人難堪當把柄的毛病。”
說完,商凝就回家了。
秦舒用指尖刮着自己的鼻尖,心想:“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