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記錄的儀式也是典型的學院派，中規中矩不會出錯的類型，雖然等級不高，但其中的結構體系對他來說稱得上新奇，所以葉驚語倒也不無聊。

“叩叩”，一隻手抽走了葉驚語面前的書，順便用書脊敲了敲桌子，葉驚語擡頭看去，是個神态懶散的少年，半長的頭發帶着微卷，一雙狐狸眼看着就是流連風月的多情之人。

“你就是新來的？看着不怎麼樣嘛。”少年打量着面前人平平無奇的臉有些可惜地說道：“我叫石舟延，你叫什麼？”

“葉楚。”葉驚語看着對方身上的服飾，衣袍上的暗紋不是伊斯缇那本地的繡法，倒是和夏國的繡法有些相似，看來他就是張牧之前說過的那個「陶土師」世家的人。

“唉，好不容易來個新人結果還是個悶葫蘆，你和張牧是個什麼關系，那條老狗竟然硬氣了一次把你塞進來了？”石舟延的語氣滿是好奇，眨着眼睛貼近了葉驚語，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就是單純喜歡八卦啊。

葉驚語皺了皺眉，像是有些不喜對方的說法小聲說道：“張哥他現在...應該算我的老師？我剛來伊斯缇那，不太清楚。”

石舟延睜大了眼睛，像是看珍奇動物似的上下打量着他：“你是哪來的？艾裡？不對，他們那哪有你這樣的......”

“我是從徹圖裂地來的。”

“那鬼地方還有人在啊？”石舟延長大了嘴很是驚訝的樣子，在他這樣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的認知裡徹圖裂地隻活在故事裡，貧瘠、荒蕪、殘酷的漠地就是全部的印象了，接着他又有些憐憫地說道：“難怪你就這麼傻傻的跟了張牧，原來是被先下手為強了。”

“有什麼問題嗎？”

看着對方平靜地發問，石舟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他側身坐到桌子上問道：“想知道？”

葉驚語點點頭：“想知道。”

“求我我就告訴你。”石舟延勾起唇角調笑道。

“拜托你。”

過了一會，石舟延才反應過來：“這就沒了？”

葉驚語歪着腦袋看向他，似乎是不解他的意思，石舟延看着他的眼睛莫名有些心癢，“小地方來的就是小地方來的，我們這登門拜訪都要準備禮物呢......”他小聲嘟囔着然後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說道：“張牧以前是研修院的人你知道嗎？”

葉驚語搖了搖頭，少年繼續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他會跑到和原來完全不一樣的教育部嗎？”

葉驚語還是搖了搖頭，石舟延翻了個白眼：“難道你隻會搖頭嗎，張牧其實天資不錯，但是年輕的時候......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不懂變通，因為研究的事情和不少家族的人都鬧得很僵，打了小的老的就來了，他一個外地來的哪裡還有立足之地，最後就讓他主動離開了，不然後果你懂的。”他往自己脖子上比劃了幾下。

“本來伊斯缇那他都待不下去，不過裴明淬那時候剛上位，那幾家的人就沒繼續對他動手，不過他又不敢繼續回研修院，就隻能灰溜溜地跑到教育部這種外圍部門靠着裴明淬苟延殘喘。”

葉驚語陷入了沉默，這實在算不上什麼美好經曆，比張牧自己說的嚴重多了，石舟延看着他的表情露出一個有些惡劣的笑容：“順帶一提，石家也是其中一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