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示意小弟撿起來,滿臉麻子的青年打開錢袋震驚地說道:“**,老大,這恐怕有一百多枚金币!”
幾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都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金币,粗犷男人貪婪之後謹慎地将目光投向骨邪老人,對方隻是掃了錢袋一眼就重新将目光轉向對面的兩人:“那種東西不過身外之物,老夫不會臨時變卦。”
這樣最好,粗犷男人心裡腹诽着對方的裝腔作勢,心滿意足地收下了錢袋。
“我們可以走了吧。”
“小子,何必如此着急,多陪老夫一會怎麼樣?”不知什麼時候骨邪老人站到了兩人身側,一手抓住了楚炎的手臂,垂涎的目光遊離在男人帶着年輕活力的健壯軀體上,随後他看向文森特:“這個半人小子,老夫可以放你們一馬,你來選,是自己走,還是你的同伴走?”
一直躲在後面的半獸人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骨邪老人也不急,就這麼氣定神閑地等着他做出決定,半晌,文森特才顫抖着聲音說道:“我,我要離開......”
“桀桀桀,小子,你聽到了,你的同伴要把你賣了。”骨邪老人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楚炎露出憤恨的神情,深受背叛的痛苦讓他氣憤地盯着文森特:“你這家夥!”
“不過老夫也不是什麼惡人,你殺了他,我就讓你走怎麼樣?”看着面前人的表情,骨邪老人那張滿是皺紋的面孔都興奮地扭曲了起來,就是這種感覺,痛苦、背叛、随後隻能任他擺布的無力,讓他腐朽的身軀都像是重現生機了,放他走當然是假話,他還要好好品嘗這個年輕人的身體,直到最後成為自己偉大研究的基石之一。
文森特瞪大了眼睛:“你!”被連續欺騙的氣憤和死亡的威脅似乎讓他怒不可遏,抓起地上蒙塵的酒瓶就向他扔去,骨邪老人隻是偏過頭便躲了過去,酒瓶砸在窗上,接觸到結界後“砰”的一聲就四分五裂落到了地上。
骨邪老人掏出一把刻着骷髅的匕首放到楚炎的手中,泛着墨綠的刀刃像是擁有自己的意識,牽動着男人的身體和靈魂握緊了刀柄向同伴緩緩走去。
其他四人站在一邊看着這出同類相殘的戲碼,粗犷男人眼底閃過為不可察的厭惡和忌憚,無論多少次對方的惡趣味都讓他作嘔,這種東西看多了真怕對精神有損,不過隻要不對他們出手其實沒差就是了,反正有錢拿,等老頭玩過了他們也能享受享受,女人雖好,男人也别有一番滋味,不過比起這個高大的男人,還是那邊嬌小的半獸人更合他胃口。
說到底都是些小手段,那這出戲也差不多要到結束的時候了。
塔蘭握刀的手緊了緊,他受夠這個老頭惡心的視線了,僅僅和這些人待在一個房間就有些受不了了,單是這把刀他就從上面感受到了至少百人的怨恨、屈辱、恐懼,用腳趾頭都知道他們經曆了什麼,說到底那些淫邪的思想隻是這個老頭自己的欲望,是順便用來将被拐來的人向絕望更深處沉去的佐料。
「死靈術士」,又是一個少見的職業,隻不過可惜走上了一條注定死亡的道路。
骨邪老人臉上堪稱癫狂的愉悅愈發強烈,可緊接着下一刻,玻璃碎片和木屑在他的視線中揚起,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門口,被五階術式緊密封鎖的牆壁隻剩下一個大洞,堪稱暴力的行徑主使正轉着手腕,将視線投向他們,更确切的說是那五個人。
熾烈的火焰在男人的拳上熊熊燃燒,濃密的夜色中肉眼幾近不可察覺的速度讓他化作一道赤紅的流星,數拳揮出,回神看去除骨邪老人之外的四人已經口吐鮮血,蜷縮着身子倒在了地上,而他們仰仗的靠山此時不複之前在翟尋風他們面前的風光,被狼狽地扼住咽喉抵在地上。
“你們幾個最近可是狠狠賺了一筆啊?沒人告訴你們财不外露嗎?還裝作是什麼空間術式,不過是「兩面異化」的障眼法,打通了房子還挖了地道,你們是地鼠嗎?弄得現在才找到,所以。”
男人對着呼吸困難的骨邪老人露出一個痞氣的笑容:“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話音剛落,屋外又跑來十多個人,鉗住倒在地上的四人,接着輕車熟路地搜着身上帶着的東西,就連手上抓着的法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沒放過。
翟尋風睜大了眼睛,這倒是出乎意料的展開,黑吃黑啊?
骨邪老人的嘴唇無聲翁動起來,但男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太輕敵了,除了外面這層結界,完全沒有設想被貼身的防護,比術式的發動更快,男人一拳敲暈了對方,接着站起身拍了拍手:“完事,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