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語，警惕。”陸憶忽然說道。

“怎麼回事？”

“有不尋常的氣息，雖然隻有一瞬，是「叙事者」。”

“什麼？！”翟尋風驚呼出聲：“上次那一次絕對對她損傷慘重，這麼快就又開始作妖，他們隊伍裡面是有一個高職階的專職回複的職業嗎？不對，那樣根本的損傷不是簡單的回複能痊愈的，而且還有她所持有的「故事」也不能這麼快就補充才對......”

“不可能是全盛時期，陸憶，以你的感知隻有一瞬間？”塔蘭問道。

“嗯，随後的消失不是因為術式，是别的什麼東西，就像是...影子。”

“她被取代了？難道不是隻有影子的同類才會有那種奇怪的特性嗎？”翟尋風語氣有些急躁，這可不是好消息。

“或許我們從踏入伊斯缇那開始就不能用常理去看待所有事物了。”葉驚語垂眸說道，同樣的，要舍棄他們幾乎算作另一雙眼睛的靈魂感知，僅僅從物理層面來判斷了。

“先按照原計劃進行，現在已經捕獲不到她的位置了吧。”

“沒錯，對方也是一樣，她應該是無法看破你的僞裝的。”

“所以往好處想，我們現在是優勢，蓮明面上的強者已知的有三個，墨爾，朱砂，以及叙事者的少女，他們都是七階，墨爾被我殺死，叙事者重傷未愈便過來，想來他們人手緊張，而且這裡的事态恐怕也不在他們的掌控中。”

翟尋風認真思考了一會後不由得感歎道：“你說得有道理，還是你腦袋轉的快。”

葉驚語也從角落處的長椅上起身，攏了攏身上寬大的衣袍，向那座通天高塔走去，随着距離的靠近，濃郁的術式氣息也清晰的出現在葉驚語的感知中，巴别塔的全貌也出現在他的眼中。

直到巴别塔的門口，葉驚語才真正感覺到了巴别塔的壯觀，擡頭看去，石制建築幾乎遮天蔽日，面對如此的龐然大物，常人與之相比就像是比蒙腳邊的螞蟻，就算耗盡渾身力氣也無法撼動分毫，繁雜的重重瑪那波動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整合在一起被限制在其中，想來就是那個中樞管理系統的作用。

巴别塔已經不隻是能用大型工房或是某種儀器來稱呼，更類似一個活着的生物，或者說許多生物，待在其中無數術士們的集合。

葉驚語想到了陸憶他們說過的地下墓地，遠古時期在地下空洞艱難生存的人類聚集地，無數工房疊加詛咒誕生的秘境，簡直像是與之呼應的産物，若是失控想來絕不會比地下墓地好處理。

走進足以支撐高大異獸出入的巨型石門，一層的布置明了起來，其中的擺設并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樣樸素，精緻燈具錯落擺放着散發着明亮的光，精緻的花草點綴在牆邊散發着宜人的香氣，繡着雲雀與鸢尾花的旗幟高挂在牆上飄蕩，一邊的等待區擺着精緻的皮質沙發和木制茶幾，隻是現在空無一人。

天花闆并沒有封上，似乎是連通的樣式，細碎的陽光穿過從天穹墜下的，泛着玉石光澤，像是一根突起錯落的巨大脊骨落在大廳裡，交錯的骨刺像是充當了橋梁還是别的什麼作用與各層環形的走廊相連，粗略看去又像是某種奇特的裝飾工藝品，說是由骨頭堆疊而成的吊燈也不為過。

葉驚語做出小心謹慎的樣子四處張望着，把一個初來乍到的懵懂形象表現得淋漓盡緻，正因如此也引得一邊走過的法師們的打量。

葉驚語走到中央的前台邊上小心問道：“請問現在還可以加入協會嗎？”

聽到這話一邊行政院的術士立刻睜開了眼睛推開了葉驚語原本詢問的法師，中年男人的臉上堆上笑意：“當然可以。”那個法師也不惱，走到一邊繼續自己之前接下的委托。

中年男人打量着面前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少年，見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對他說道：“我想加入協會。”

年紀有些大了，不知道資質如何，不過有總比沒有好，中年男人從裡面出來，領着葉驚語向一邊的房間走去。

“你是哪裡的人，叫什麼名字？”

“我是從徹圖裂地來的，叫葉楚。”少年小聲回答道。

中年男人點點頭，不算遠，不過那可不是個安逸的地方，在那裡生活的人家統共都沒多少，家裡有小孩也多在年幼的時候送往艾裡或者伊斯缇那。

“你有職業嗎？”

“父母有教過，不過隻到三階。”

中年男人腳步停了下來，轉過身再次打量起來眼前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三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