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語沉默了一會，他看向科林：“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在沒有晉升條件的情況下沖擊二階嗎？以你這個年紀協會不會拒絕才對。”不說全套的傳承，但是二階三階的條件讓他們換取一個前途不錯的年輕術士的忠心完全是不虧的。

“因為情況危急......”科林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突然問道：“哥哥，你們聽說過影子怪嗎？”

葉驚語看向其他幾人，他們搖了搖頭，陸憶說道：“擁有意識的類似影子的生物，應該不是同一個。”

“我們小時候聽媽媽說過，有的時候人的影子會出現自己的意識，想要取代自己。”

“你遇到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看錯了，當時太黑，有個人影一直跟着我，什麼都看不清，我太緊張，當他碰到我的時候好像要發生使魔，情急之下瑪那就暴走了。”

“你在一階待了很久？”

“嗯，媽媽說等她給我們找到後續的晉級方法。”

“她不太喜歡協會嗎？”

“這倒不算，隻是她不想讓我們加入協會。”

翟尋風看着面前兩個少年，脈搏、呼吸、出汗、體溫、肌肉的收縮，不像是在說謊，而是在緊張别的什麼東西。

科林所說的東西尚且不明，正如同《伊斯缇那基礎守則》裡寫的那樣，伊斯缇那是創造奇迹的城市，每天在巴别塔裡都有無數實驗進行，使魔、煉金生物、化身、哥雷姆，有很多種可能，但這個所謂的影子怪被他們提起不能說是空穴來風，加上他們說辭的矛盾，其下另有隐情。

這時候他們點的東西也被端了上來，剛出爐帶着甜香的面包，和荒城那邊連帶着外殼一起磨碎的不一樣，柔軟極了，多種水果配上秘制醬汁的沙拉，光是看就能感覺到放到舌尖上的酸甜，塔蘭的千層派，翟尋風的慕斯蛋糕，而陸憶和葉驚語點的是相同的歌劇院，隻是這裡沒有咖啡和巧克力，轉而用水果代為調味，也不失一種風味。

服務員把盤子放到幾人面前，兩個少年看着面前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吃食，都下意識咽了口唾沫，但是艾凡克制住了，他看着葉驚語認真說道：“哥哥你們是今天剛來伊斯缇那，第一次來嗎？”

“算是吧。”

“那你們一定收到協會送來的信了。”

葉驚語挑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一定要看好時間，協會現在的管理很嚴格，規定的時間到之前一定要離開，不然會很麻煩的。”科林認真說道。

“我們恐怕要多待幾天，到時候提前去協會說明更改不就好了嗎？”葉驚語漫不經心地說道。

兩個少年聽到這話一下就急了，艾凡面色有些焦急，但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沒有在開玩笑......”

他的話被葉驚語打斷了，一個香氣撲鼻的橙子派出現在兩人面前，明亮溫暖的橙色堆在酥脆的派皮中，分量十足的橙子片被烤爐烤的像是流淌的果醬一般泛着明亮的光澤。

葉驚語把橙子派往兩人那邊推了推，又把一盤點綴着奶油和水果的蛋糕卷放在艾凡身前，“這是？”兩人看向葉驚語，青年笑了笑：“剛才你們不是看了好幾眼嗎？”他指着另一桌上同樣的點心說道。

兩個少年臉上都有些發燙，本來以為已經夠隐蔽了，結果還是被發現了，葉驚語彎着眼睛說道：“你們還在長身體，多吃點。”語氣輕柔，完全沒有其他人話裡帶着的明顯的目的性。

他們眼裡容貌平凡的青年現在簡直像是教會裡說的那些給人帶來福音的天使，艾凡眼眶發紅，這還是第一次有其他人關心他們，他用力搖了搖頭，正因如此他才更應該提醒他們：“我還沒說完......”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不過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吃東西的時候還是認真一點享受味道比較好不是嗎？”葉驚語向他們眨了眨煙，完全沒有意識到嚴重性的樣子。

“就是就是，吃東西的時候說正事都沒味了。”翟尋風附和道。

“或者你們把家的位置告訴我們，有些事還是在那裡說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