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看着這些豪華的布置也難以掩蓋驚訝：“這裡所有的小孩在這裡上學？以前王城都沒有這種規模的書院，就算少也不至于這麼金貴吧？海裡也就王族能有這種待遇。”

“是啊，隻有王族才能這麼奢侈地享受一對一服務，所以這裡就都是這樣的情況。”

“什麼意思？”隼疑惑問道，但葉驚語沒有繼續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繼續看着，直到盡頭，葉驚語數到最後一間房，一共兩百個房間，每一個房間的設施都如出一轍，儀器精緻，書本整齊，把這些教室的書籍加在一起幾乎都要比得上外面圖書館一層一半的量。

就算能算作淩炘财大氣粗，這麼多教室也需要相匹配的教師，若是沒有那麼多教師和學生，又何需将所有教室都布置的如此整齊，不管是從便捷程度還是書籍、素材的保管方面來說都不合理。

葉驚語看着眼前的教室，窗外樹影婆娑，葉片的剪影在桌上搖動，他伸手推門想要進去調查，但面前的門紋絲不動，不是因為上面的術式有多麼複雜，也不是被上了嚴密的鎖，而是還未接觸到門，手就被擋了下來。

看不見的牆壁，第二次出現了，葉驚語摸索着，似乎将這面牆完全覆蓋了，就算繞過門窗直接破壞牆壁也不行，葉驚語轉過身看向身後那間教室，還是一樣的結果，看來這裡所有的教室都被那面看不見的牆壁所覆蓋。

隻能觀測，但其中的東西真的是與看見的相同的嗎？葉驚語心中的猜測更确信了幾分。

隼看着他不明所以的動作有些疑惑，畢竟在那片空間裡他除了葉驚語分享給他的視覺之外什麼都無法感知，更何況那面牆壁本身就是除了物理性質之外幾近于無的存在，就算把他放到外面來也感知不到什麼信息，不過說到底他也是親自和鲛人王戰鬥過的人，很快從中看出了幾分端倪。

“這是鲛人王那個奇怪的能力吧？無法幹涉的東西。”

“你見過？”

“以前就是被這一招困住抓到這裡來的，無法靠近，看不見，沒有任何波動的物體，古怪的很。”

“不管是肉身還是瑪那的波動能夠抵達的程度都有極限，「無限」能夠無止境放大這一點，直到趨近于無，難道這是從中開發出來的術式嗎......”将無形的概念賦予實體，這是淩途哪一任驚才絕豔的後人弄出來的東西......哪怕被賦予的不是完全的「無限」也足夠厲害了，但從相性看就足以淩駕于絕大多數術式之上。

架空元素的基礎，加上「無限」之權柄的力量，葉驚語攤開手心構思着術式，難以言喻的亘古氣息流出絲縷，哪怕隻能感到視覺的隼都察覺到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這股氣息進一步擴大的時候葉驚語握住了手心，恐怖的波動戛然而止，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葉驚語在心中歎了口氣，自己在這方面的造詣遠不如淩途，貿然想要試着複刻還是太勉強了，不過也有收獲，面前這面牆的确是出于「無限」，有意而為之的結果。

隼也陷入了沉默，雖然葉驚語說了讓他不用拘謹，甚至說可以當作朋友看待，但經過剛才那麼一遭他把冒出頭的心思又按了出去，着實不敢再用之前那麼随意的語氣說話，至少他沒冷靜下來前是那樣，實力的差距就像是鴻溝，弱肉強食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他沒有賭的資本，他不知道葉驚語剛才究竟做了什麼，隻是被再一次刷新了對青年的認知，剛才的波動，難道是觸及傳說中「規則」的力量了嗎......

葉驚語一邊想着事情，一邊走到牆邊輕盈地騰空而起，落在牆上的瓦片上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接着又習慣性四處張望了下，确認沒有人經過時縱身一躍，又神色如常地走在街上。

隻是這一切都被一雙水色的眸子盡收眼底，一旁站着的管家恭敬問道：“需要處理嗎？”

男人擺了擺手，管家便心領神會地離開了房間，他看着眼前光幕中青年略顯冷淡的眉眼，眸中的情緒晦暗不明，他閉上眼睛，不應該出現的情緒被埋藏在心底，人在得到過後才會知曉失去為何種滋味，幹渴的人哪怕是一滴水也會如獲至寶。

“讓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吧。”

......

葉驚語再次來到了圖書館，那位管理員依舊清閑的坐在位置上刻着珊瑚。

“你還真是喜歡雕刻。”

管理員笑了笑：“打發時間用的，不過刻的久了哪天不刻反而會不習慣。”

葉驚語掃過管理員手中的珊瑚，依舊是與前幾天相同的樣式，他沒再多說，轉身投入書架中尋找着，今天他要找的書與前幾天的不一樣，前幾天他更側重于海族的曆史、術式之類的書籍，而現在他要找的是截然相反的書，遊記、圖鑒越是平常越好。

先前為了節省時間，而且有些常識性的書籍葉驚語在斯萊城時就已經看過，便沒有翻閱，他看着書架上的《海洋上層常見魚類圖鑒》，拿下後翻開了書頁，這本書據記載是寫成于七十年前，與現在比變化沒有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