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在這待多久了？”

聽到這話老闆愣了愣，随後打量了葉驚語一番後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傳聞中殿下的客人啊！”

“傳聞是？”葉驚語有些疑惑道。

“是啊，我想想，我們在這裡避難有幾個星期了吧，又沒什麼人再進來，尤其是陸地人，幾百年都沒有了吧，所以小哥你肯定引人注意啊，大家都說來了個美人，除了殿下一看就知道是你了。”老闆笑着将手裡的魚排利落地切分，再撒上各種不知道是什麼的調料，接着将盤子遞給葉驚語：“好了，一份招牌脆烤魚排做好了！這一份就當是見面禮，趁熱吃！”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葉驚語笑了笑，接過盤子坐到店裡為數不多的幾個位子上。

老闆擺擺手：“陸地上的人說話都這麼文鄒鄒的嗎......”随後就繼續烤着下一批魚排。

這裡的人好像都習慣直接用手，桌邊也沒有什麼餐具，葉驚語從項鍊中拿出一雙筷子，盤中的魚排表面是恰到好處的焦糖色，筷子觸碰上的瞬間就能感覺到那大火炙烤帶來的酥脆，他分開一塊，露出其中雪白的魚肉來，脂肪的甘甜随熱氣一同升起，喚起生物本能的渴望。

葉驚語夾起魚肉放進嘴裡，醬汁的甜鹹和魚肉的鮮味在舌尖擴散，由酥脆到柔軟的觸覺感受又引起感官上的歡愉，咀嚼間陌生香料的奇特香味萦繞在鼻尖，老闆說的不錯，果然手藝了的。

“不過小哥你來的真不是時候。”老闆看着火候搭話道。

“怎麼這麼說？這裡不是挺好的嗎？”

“還不是因為外面的東西，現在也就隻能在這裡轉轉了，我這種大叔是無所謂，你這樣的年輕人會覺得悶吧？”

“我以前沒來過，倒是覺得還好。”葉驚語笑了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我記得南邊有一塊海，那裡的水母群在晚上看漂亮得很，還有東邊有一座山，翻過去之後就能看見一整年都開着的花海，想當年我就帶着初戀一起去看，唉，真是酸澀的回憶。”

“要是那時候小哥你還在這裡，一定要去看看啊。”

“多謝，我會去看的。”

“不過這幾天應該也不會無聊，慶典要開始了。”老闆将打包好的魚排遞給牽着孩子的母親。

“慶典？”

“海之慶典，為了紀念偉大的初代鲛人王而設立的，我們海族的傳統節日，就在兩天後了吧，每年這個時候可熱鬧了，有花車，還有很多魚表演，王室還會在百姓裡面挑個人去主持慶典當天的儀式，那排場，啧啧啧，一個字，絕。”

“也不知道這次誰運氣這麼好能被挑中，能做「王」的新娘，哪怕一天也是榮幸啊。”

“如果選上老闆你呢？”葉驚語玩笑道。

“哈哈哈哈哈，王還不至于這麼重口味。”

葉驚語站起身：“多謝款待，手藝很不錯，完全不輸給那些大廚。”

老闆哈哈大笑：“我就說吧，以後要多來照顧我生意啊！”

“嗯。”葉驚語笑着揮了揮手，離開了這裡，老闆轉身去收拾桌子，卻在盤子邊上看見了幾粒成色上乘的海晶石，他轉身向外跑去，但已經不見人影。

離晚上還有些時間，葉驚語向圖書館走去，他要驗證自己的猜想，裡面的依舊是昨天的那個管理員，手裡依舊拿着珊瑚和刻刀，或許是昨天的失敗了，今天又是從頭開始，見到他來管理員沒什麼反應，讓他自便。

葉驚語來到昨天被阻擋的地方，他敲了敲身前，那面透明的牆消失了。

最後的書架上的書并不多，隻是幾本平平無奇的書，童話、菜譜、零散的陸地見聞，以及海族的奇思妙想編撰而成的故事。

葉驚語抽出那本童話，翻開扉頁，其中空無一物。

......

一本接着一本，陳舊、古老書中，是嶄新的，空白的書頁。

直到最後一本，封面上簡簡單單寫着“菜譜”二字的，制作并不規整的書籍，與其說是書籍，更像是筆記，葉驚語翻開了菜譜，出乎意料的，這一本不是空白的。

布丁：蛋，幾個；奶，一瓶；糖，一點；攪拌之後放在烤爐裡面。

一邊用筆畫着一個盤子，上面是一個圓形的東西，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孩童的筆畫，在下面還寫着幾行字。

爸爸從商人那裡弄來的，都是沒聽說過的東西，說是甜甜的，又彈又軟，難道是香果味道的海參那樣的東西嗎？陸地，真是不可思議......

绯紅魚拌鱗藻：魚肉切片，麟藻切絲，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