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薩爾環視一周,緩緩開口道:“提前布置的術式,蓄謀已久啊,你這是想和我們所有人為敵?”
“怎麼會,我個人與你們并沒有利益沖突,隻是希望各位先稍安勿躁。”
衆人忌憚科興不明的術式都沒有再輕舉妄動,葉驚語注意到對方看向自己,也難怪對方有底氣想要與自己合作,想來連同他背後的霞都為此費盡了心思,隻是現在的局面倒是與他設想的不同,看來他們持有金色船票的知道更具體的規則,不過現在還在接受範圍内。
其他人不可置否,費薩爾将橫行的怪物召回到身邊,目前連帶着侍從已經死了不少人,一片寂靜中突如其來的聲響,縮在牆邊的平民不顧身上的壓力倒在地上掙紮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凄厲的叫喊吸引了衆人的視線,隻見那人的下肢不斷膨脹,鮮血從中滲出,接着兩腿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扭曲敲打,血肉蠕動着同針線般縫合在一起,原先具有彈性的皮膚變得光滑而堅韌,接着從中生出帶着血的鱗片,腳失去了形态,被壓成一片薄薄的鳍。
過大的痛苦讓那人失去了意識,隻保持着身體本能的痙攣昏死了過去。
費薩爾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人,口中喃喃道:“鲛人...鲛人...真是奇妙......”
同樣的,數個貴族的眼中都爆發出貪婪和渴望,他們清楚那代表着什麼,自從這些平民上船在他們眼中就并非為同類,隻是落于餐盤上的食物,雖然本身他們就不将平民放在與自己同一高度。
渴望愈發旺盛,像是熊熊燃燒的火,把他們的理智燒成一捧灰燼,他們不顧科興的術式,不顧自己所學的優雅禮儀,提着自己或腐朽或虛弱的身體撲到那人身邊,鋒利的爪子撕扯着他的身軀,或許是覺得這樣效率太低,那些人幹脆直接上嘴,像是野獸一樣咬下他的肉,痛飲他的血,到了急切時将身邊人的肉也一同咬碎,但他們顧不得多的,隻想要通過面前不成人樣血肉模糊的生物摘取自己所妄想的未來。
科興看着眼前的景象,就算是他也不免為之皺了皺眉,葉驚語走到他身邊問道:“你的計劃就隻有這些?船主可不會随意出現。”
“隻要把乘客控制住主導權就在我們伸手,儀式才是最重要的東西。”科興的視線看向其他人:“況且對很多人來說他們隻需要完成自己的目的,隻是上面換了個人罷了。”
葉驚語環視四周,那幾個熟悉的面孔一個沒事,他自然不可能順着科興的計劃進行,不管由誰主導,隻要儀式進行就是他們徹底輸了。
從每晚出現在門前的花就知道,他們在第五天晚上的行動已經成功,這裡已經判定2-3的房主死亡,而在之後第六天對方并沒有對梁朝下手,根據之前翟尋風的驗證季梧欺騙他們的可能性不大,除去對方 覺得已經勝券在握,背後有更重要的原因。
對方想要繼續重現過去的曆史,這樣才是真正的勝利,“ta”需要梁朝,就和葉驚語他們之前推測的一樣,這裡的人都是有用的。
有的用來作為食物,有的用來作為填充術式的燃料,有的用來作為另一個靈魂的容器,“4”是遊戲制勝的關鍵,2-4的梁朝不僅是章景瑞選中的軀體,更是用于真正儀式進程的“軟件”,其超乎常人的接受傳承的速度源自他本身的天賦,能夠容納萬物的特性隻要加入儀式就能成為最适合的穩定劑。
3-8的費薩爾重要的不是他的地位,而是他腦中的知識,那是儀式術式開發的基石,并且連同5-16的拉波一起将各種虛實相交的消息擴散到需要的圈子裡,拉波的地位能讓破浪号搭上斯萊城和梵德安,政治和商業兩點都能得到保障。
5-20的齊藍破浪号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引導他上船,得到金色船票完全是他本人的能力,哪怕齊藍從來沒有給别人說過,有些人依舊看得明白,幸運,或着說在一定範圍内操縱概率的能力,可以說隻有他在船上才能實現之後幾乎不可能的計劃。
葉驚語他們“4”人也絕不可能是簡單的身份,章景瑞是将梁朝和齊藍的特性烙印在術式中的關鍵,以生物素材為基底構建術式,同樣的能夠将其他生物的能力提取、使用,例如傳說中的鲛人。
埃科勒是所有人長着一張嘴的原因,強制的契約确保不會有多的話語傳出,并且現在看來船上的許多術式也有他的手筆,可以說是相當核心的存在,為此也需要極度的低調和恰到好處的地位,那幾份文件隻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這樣看來幾乎所有人都是必不可少的一環,但最關鍵的是一切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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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封閉的船艙随着一聲巨響被破開一個大洞,随即響起的警報聲十分刺耳,但是卻沒有一個船員前來,原因無二,他們無法進入這裡。
至少這塊區域的防護已經淩駕于破浪号之上,在破浪号的腹地中自然難以突破空間的阻斷來到這裡,可若是讓兩個警惕解析和破譯的高階強者連續破解限定的部分術式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