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也是很好的人，師兄也很喜歡她，我想要祝福他們，可是......”

滾燙的淚水滴落在聞竹緊抓着褲腿的手背上，多年以來壓抑着的情緒在這一刻才得以傾訴，也是現在，聞竹才真正卸下了威利死後逐漸築起的僞裝，顯出了少年最真實的一面，那個被威利和洛娅保護着的，情感真摯而熾烈的少年。

聞竹胡亂地抹了把臉，小聲說道：“不好意思，有些失控了。”

“沒事。”葉驚語搖了搖頭，對于情感的理解讓他他多少能夠理解聞竹的感受，但沒有經曆過相同的事注定難以完全感同身受，蒼白的安慰也無濟于事，他要做好的就是傾聽。

聞竹微聳着肩，很快就平靜下來，他端起茶大口喝着，像是喝酒一樣宣洩着情緒：“其實我之前都想清楚了，可要是師兄完完整整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我會怎麼樣。”

“我對師兄的感情很複雜吧，很多種情感混雜在一起，現在我也不知道究竟算作什麼了。”

“要不你試試去和别人談個戀愛？說不定就找到真愛了呢。”葉驚語建議道，畢竟他們也不能強迫威利不喜歡洛娅。

“唉，我也試過，喜歡不起來，最後都變成普普通通的朋友了，看來我還是專心搞學問好了。”聞竹揉了揉有些紅腫的眼睛開着玩笑道。

“那也不錯，搞好自己的事業比較重要。”葉驚語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筆遞給聞竹：“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聞竹接過紙張，上面的像是術式，摸上去涼涼的。

“可以敷一下眼睛，洛娅要是看見了還以為我趁她不在偷偷欺負你。”葉驚語笑着說道。

“哈哈哈哈哈，多謝你了，驚語。”威利把紙張貼近眼眶，清涼感驅散了充血的灼熱，他又道：“多謝你聽我說這些沒什麼意思的事情，也多謝你把師兄帶回來了。”

“不用客氣，你的标記應該還沒解除，有需要的時候可以聯系我。”

“嗯，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去找師姐幫忙了，以後要常來玩啊，我用師傅的權限偷偷給你拿點他珍藏的好書來。”聞竹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揮手離開了茶室。

葉驚語也向他揮了揮手，把面前的兩朵花收了回去，果然還是要讓威利自己送給他們才比較好，不過好在聞竹已經看開了。

威利原先的身體損壞在了神明的夢中，沒有身體信息的遺留，重新制作肉身恐怕就隻有時間或是概念上才能實現，而這種級别的力量幾乎已經超越神明了，并不現實。

如果唐叔在說不定會有頭緒，但現在就隻能擱置在一邊了，不過身體别的也可以取代，過去他就見過東方偃師和西方的人偶師，二者都擅長人偶，不過具體的體系截然不同，葉驚語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就是制作人偶的大師，絕對是頂點的存在，尋常的人偶并不完全，讓威利的靈魂寄宿在其中也需要定時更換，葉驚語是有些完美主義在身上的，這樣會有隐患的事情他看着難受。

威利需要一具能支持他活動，甚至能夠讓他繼續晉升職業階級的身體，不知道自己的那位朋友現在還活着嗎，或者有沒有弟子之類的把她的技術傳承下來，之後去問問陸憶他們下一站準備去哪吧。

葉驚語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約定好的時候了，他喝完茶走到前台準備結賬，結果被告知洛娅已經付過錢了。

那挺好的，葉驚語出門向真理學會走去。

幾方的委托都已經結束了，雖然兩邊都沒想到整個項目之後鬧得那麼大，直接進行了喚醒神明，讓那幾個内鬼的頭領都跳了出來，不過鐘秉和奎廈還是憑借他們從析亞學院那拿到的資料鎖定了剩下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