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他看到什麼了?”
“一生中最美好的或是最殘酷的事,不管怎樣就是難以忘懷,極力想要完成、抵達的事,伊蓋就是如此,戲弄人心。”葉驚語眼中閃過厭惡,不知情感如何卻是戲弄情感的怪物,真是諷刺。
“我還以為你會把消息都告訴他們留他們一命。”翟尋風對葉驚語說道,畢竟在他的印象裡青年還是同其他學者一般,說不定會帶着些過度的善良。
葉驚語對兩人的死狀有些唏噓,他搖搖頭:“我還沒那麼笨,他們從一開始就計算着對我們下手,不論如何,在他們決定隻因為利益而加害他人時,就注定回不了頭了。”
就算他對漢斯他們完全說出其中蘊含的危險,救下他們,但憑葉驚語從漢斯眼裡見到的貪婪,瘋狂,他真的會放棄一個難得的機會嗎?男人的靈魂已經渾濁不堪,猶如絕望的野獸,被什麼東西困住許久了。
“好了好了,繼續走吧。”話雖如此,翟尋風還是多少感到葉驚語的情緒有些低落,他大聲說着,跑到葉驚語背後推着他往前。
“等會。”葉驚語向漢斯他們的屍體走去,他思考了一會,用手在空中繪制出一個圖案,他在構建術式,沉寂的溶洞裡以葉驚語為中心吹起徐徐微風,半晌,構建完全的術式沒入地面,風也随之消失了。
塔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看向半空中問道:“你把他們的靈魂送走了?”
葉驚語有些驚訝這種特殊的領域塔蘭也有所涉及,他點點頭:“留在這處地宮靈魂會被困住,畢竟他們已經付出了代價,讓他們回歸故鄉,就當是我的突發奇想吧,而且除此之外留在這裡不說可能會變成亡靈,更可能被‘這裡’利用。”
陸憶看着一本正經解釋的葉驚語輕笑了一聲,嘴上那麼說其實還是心軟了,“咕呲”,莫名的聲音從葉驚語的方向傳來,陸憶變了表情,立刻提醒道:“屍體!”
葉驚語回頭看去,漢斯的胸膛處出現了幾個不規則的鼓起,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皮肉下鼓動,“砰,砰,砰......”如同漢斯來之前胸膛内興奮的鼓動聲......
血肉被從内破開,鮮血凝成的荊棘從漢斯的胸膛開始,腹部,四肢,嘴巴,雙眼,一個接一個的鑽出,将屍體帶動着扭動起來,刺鼻的血腥味蔓延開來,令人作嘔,鮮血荊棘在空中揮動幾下,像是感知到了葉驚語的存在,一齊向他襲去,而這一切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
詛咒?污染?不對,這裡會發生的都是精神層面的影響,葉驚語當機立斷做出反擊,特殊的環境影響了他對攻擊的計算,規模和效果都不明确,葉驚語正了神色,對瑪那精确的控制讓他立刻從先前的小幅瑪那運轉切換。
打破周邊影響的瑪那輸出立刻顯現出不容小觑的波動,幾乎是六階的全力一級了,葉驚語左腳向後一步,右手從肩下向外揮去,帶着寒氣的堅冰逐漸在他的手中凝成一柄長刀迎上荊棘,金屬的铿锵聲伴随着氣浪在相交處響起。
荊棘簇在一起抵擋着那薄薄的刀刃,屍體四肢處鑽出的荊棘胡亂地拍打着周邊的石磚地面,隻是荊棘随意的攻擊,即便如此被刻下語言和加持的堅硬石磚也抵擋不住,紛紛碎裂開來。
翟尋風原本就要出手支援,不過他看見葉驚語的反應後放下了手,他對塔蘭咋舌道:“之前打獵知道他有攻擊術式,沒想到跟攻擊職業比絲毫不差啊。”鮮血荊棘并不是什麼特殊植物寄生的産物,而是幾近失傳的鮮血術式,能在現在這種極度抑制術式的環境下仍然保持如此高的活性,單進攻性幾乎等同于外面稍弱一些的六階職業了。
“那你後面可别想着捉弄人家了,小心把你凍起來。”
“去你的!我什麼時候捉弄過驚語!”
他們在一邊相互調侃着,陸憶看着葉驚語手上的刀,雖說用瑪那化作武器的術式十分常見,但終歸有細微的區别,葉驚語現在使用的這個,他似乎曾經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