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成為衆矢之的的情況下,杉本健人召開了記者招待會。
招待會上記者很多,除了幾個被杉本健人收買的記者,大部分記者都是奔着近期的熱點話題來的,問出的問題自然也一個比一個刁鑽。
“有人看到,追悼會上您曾經和本野夫人發生争執,請問是真的嗎?”
“你們動手了嗎?”
“杉本先生,本野财團一向和你的杉本财團是競争對手,請問他的死和你有關嗎?”
杉本健人的臉色很不好看,可牆倒衆人推,他已經犯了衆怒,自然也不能期待這些記者的提問會偏向他。
伏特加和綠川光領着一群保镖守在台前,防止一些激動的記者沖上去,琴酒則為杉本健人擺好了話筒,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杉本健人所有的火氣瞬間全消了,他明白,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果他今天敢将一切搞砸,組織肯定不會放過他。
待琴酒退到後台,杉本健人深吸一口氣,終于調整好狀态,語氣沉重:“關于本野夫人的死,我深表遺憾。我和本野生前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們的公司雖然一直都是競争對手,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們的友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料。”
他的口吻很悲痛,可惜記者們卻并不買賬。
“可我聽說追悼會那天……”
“那一天,我真的很痛心。”杉本健人捂住自己的胸口,十分悲痛:“本野将企業發展至今,這可一點都不容易,為了不讓他的企業被人侵吞,我隻能去和本野夫人談,看是不是能讓我代為管理公司。”
“侵吞?是誰會侵吞本野财團?”有記者追問,又質問:“最想要侵吞本野财團的不就是你嗎?”
“當然不是我,但那個人我不方便說。”杉本健人其實是想要直接指控中村和樹的,可惜按照琴酒的說法,兩人現在的名聲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指控他隻會是自取其辱。
“根本就是你!”有人怒吼了一聲。
前面的人群讓開,露出泰山勇的身影,記者們又是對着泰山勇一通拍照,全都滿臉激動,今天這件事還真是越來越刺激了。
而在泰山勇身旁,杉本健人見到了萬田敬太。
杉本健人的眼神立刻變得厭惡,尤其是看着萬田敬太的眼神,簡直很不得讓他去死。
“别生氣嘛,杉本,我看泰山兄弟好像很着急,所以就領他進來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當面說清楚。”萬田敬太笑眯眯地看着杉本健人,他同樣是商會會長的首選人之一。
“是嗎?原來你這麼好心。”杉本健人嘲諷,又對泰山勇說道:“泰山勇,你現在離開,這件事情就算了,你的事情我也不會曝光出去。”
泰山勇冷哼,怒瞪着杉本健人說道:“我告訴你,杉本健人,沒那麼容易,我妹妹被你害死,你又打算把我給害死,你想用錢收買我閉嘴是不可能的!”
記者們“咔咔”拍照,也有人開始向泰山勇提問,泰山勇都一一回答,眼看着這裡就要變成泰山勇聲讨杉本健人的主場。
“我和我妹妹關系一向很好,她心地善良,我沒想到杉本健人竟然那樣心狠,搶不到公司就殺了她!”
“這件事情我肯定會追究到底,警察定不了他的罪,我也絕不會放過他!”
“那天他的确讓保镖打了我,我這裡還有醫院出具的檢查報告……”
杉本健人冷冷看着這一幕,不做反駁。
“杉本先生,您有什麼要說的嗎?”有記者義憤填膺地質問杉本健人。
杉本健人看了年輕的記者一眼,說道:“輿論是一把利刃,有時是很盲目的利刃,事情的真相其實大部分都不像大家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
杉本健人一揮手,有人将早已準備好的檢查報告投影到了他身後的幕布上。
幕布上,是兩張醫院出具的檢查報告。
“大家可以看到,泰山勇最嚴重的其實是他的哮喘,除此之外隻有胸口處有傷。”
“胸口處還不夠嗎?”泰山勇憤怒地喊。
杉本健人又擡手引導着大家看另一張檢查報告:“大家看,我的腰腹以及面部都有傷,這是當天泰山勇住院的時候,我在同一家醫院做的檢查。我本來不想說的,卻不成想泰山勇竟然這樣咄咄逼人,當時我的保镖會出手,純粹是因為泰山勇做得太過分了,他對我潑灑油漆,對着我大打出手,我的保镖才不得不上前制止。”
泰山勇愣住,然後更加憤怒:“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碰到你!”
“你的意思是,這些傷都是假的嗎?”杉本健人冷冷說道:“我拷貝了當時醫院的監控錄像,應該可以為我證明。”
錄像開始播放,杉本健人急匆匆送泰山勇進入醫院的時候,臉上的确有被新打出的傷口。
“我根本沒有,我沒有……”
泰山勇還試圖否認,他身邊的萬田敬太卻摁住了他的肩膀,對杉本健人說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泰山兄弟的妹妹被殺,他情緒激動之下也難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
萬田敬太用力捏了捏泰山勇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