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黑色的保時捷幽靈一般行駛。
琴酒開着車,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他立體分明的五官。
綠川光坐在副駕駛上,綁着安全帶,眼神呆滞,嘴唇紅腫,上下嘴皮碰撞不停念叨着:“要尊重女性,不拿女性的身材調侃,不拿女性的缺陷開玩笑,要尊重女性,不拿女性的身材調侃,不拿女性的缺陷開玩笑,要尊重女性……”
一遍又一遍,經久不歇。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綠川光欲哭無淚,他真的不是不尊重女性,但組織裡的人嘛,就算裝也要裝出個樣子來,他就從沒見過琴酒這樣的!
當時那力道,差點就把他的嘴給揪下來,現在嘴還火辣辣得疼。
他們本來不是在好好泡溫泉嗎?為什麼突然就翻臉了?簡直令綠川光猝不及防!
他一個黑暗組織的人,因為調侃了兩句女性就要在這裡反複做檢讨,這合理嗎?
“繼續念,念夠一千遍,給我牢牢地記下來。”琴酒語氣低沉,又狠狠瞪了綠川光一眼。
綠川光真的要哭了,他記住了,真的已經記得非常牢了!
這一晚,簡直是綠川光最慘的一晚,琴酒是個在某種事情上非常較真的人,所以他竟然真的就在一旁監工,直到綠川光念完了整整一千遍才将人送回安全屋。
下車的時候,綠川光腳步虛浮,腦袋木得整個人都仿佛傻了。
琴酒二話不說,開車就走。
綠川光走到門前,拿鑰匙的手都在微微發着顫。
沒等綠川光開門,安室透從裡面打開了門。
“綠川,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安室透笑容燦爛地将他迎進門。
綠川光搖了搖頭,開口:“琴酒找我有點事。”
話剛說完,綠川光整個人呆住,啊……他的嗓子好啞!
琴酒——
那個畜生,他簡直不是人,怎麼能這麼對待他!
“綠川,你……”安室透嘴巴張大,眼神難以置信。
“我沒事。”綠川光歎了口氣,仍舊腳步虛浮地朝前挪動,明明隻是嘴上動了動,但真的循環念了1000遍之後,他還是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掏空了。
等到綠川光上樓,回到房間,徹底失去身影。
安室透僵硬的身體這才猛轉身,一向和諸星大不對付的他第一次如此驚恐地詢問諸星大:“他他他……他怎麼了?”
“看着好像不太對勁兒。”諸星大這會兒也沒睡,他本來在看電視,綠川光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将電視靜音了。
“不不不,是你想歪了,不可能的!”安室透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否認。
“你确定?”諸星大透過窗子看了看天色,意有所指地感慨:“夜已經深了。”
安室透:……
“以往綠川光去幫忙,可從來沒有回來這麼晚過。”
安室透:……
“腳步虛浮,嗓音沙啞……”
“你閉嘴!”安室透惡狠狠地打斷他,狠狠剜了他一眼,怒道:“你果然最喜歡搬弄是非。”說完便也氣勢洶洶地上樓去了。
諸星大:?
問又要問,說又不讓說,安室透是不是腦子有病!
安室透在房間裡輾轉反側一整宿,想不通又不敢親口去問,第二天頂着一個熊貓眼出門。
“哇,你怎麼了?”綠川光已經恢複如常,嗓子也好多了,還做了早餐。
“你沒事了?”安室透小心翼翼。
“沒事啊。”綠川光一隻手端着餐盤,另一隻手輕輕在安室透的眼睛下方用手指戳了戳,驚訝:“黑眼圈诶!”
“你這也看得到?”諸星大分外無語,雖然仔細看也能看出眼圈稍微與皮膚有一些色差,但綠川光竟然一眼就注意到了,也太敏銳了吧。
“很明顯啊。”綠川光看向諸星大。
安室透也點點頭,贊同:“就是很明顯。”
諸星大:……
這兩人才是同一國的吧!
綠川光将早餐上桌,又打包了三份,拎着就準備出門。
“你去哪?”安室透立刻從餐桌前站起來問。
綠川光頭也不回地喊:“琴酒找我有事!”
房門一開一合,綠川光離開了。
安室透卻久久都無法緩過來,他死死盯着門的方向,仿佛要将門給盯出一個洞來。
“你最好别打擾他上位。”諸星大掃了一眼,說:“組織裡就是這樣的,個人有個人的法子,你就算出于好心過去阻止,他也會嫌你擋了他的路。”
“你當誰都和你一樣龌龊嗎?”安室透冷笑,嘲諷道:“我聽說你當時加入組織是抱了一個女人的大腿,真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