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深深看了綠川光一眼,反問:“卸人輪胎的好人?”
一聽這話,綠川光頓時更苦了臉,郁悶扶額,道:“諸星大和安室透也不知怎麼搞的,他們好像天生氣場不和,一見面就吵,有時候還會打起來,搞得我每次都要去當和事佬。”
“你真不知道怎麼回事?”琴酒打量着綠川光。
綠川光滿臉無辜,眼神清澈:“不知道啊。”
“呵。”琴酒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說什麼不知道,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諸星大肯定是領了清酒的命令打算弄死綠川光,安室透這才反複找他的茬,至于綠川光這個和事佬?雖然眼神看着特清澈,但性格顯然和高明一樣,都是腹黑又詭計多端的狐狸!
琴酒覺得,弟弟們二對一怎麼都不可能有事,直到這天,他照常來綠川光安全屋吃飯,卻看到了正在包紮傷口的綠川光。
“抱歉,大哥,今天我可能做不了飯了。”單手為自己艱難包紮着手臂,綠川光有些窘迫地說。
琴酒未發一言,走過去幫他包紮。
這一瞬間,綠川光感覺自己身邊的溫度都降低了。
“大哥,你生氣了?”綠川光試探着問。
琴酒闆着一張臉,看不出絲毫情緒,手上的動作一絲不苟。
包紮完畢,琴酒同樣聽不出情緒地開口:“怎麼傷的?”
“任務的時候不小心……”
“被針對了?”
綠川光驚訝地看他,回過神來後連忙反駁:“沒有人針對我。”
“把你的隊友喊過來。”
綠川光頓時露出為難的表情,明顯很不想喊人。
“你們組隊這麼長時間,我也是時候和他們見見了,都喊過來。”
琴酒越是平靜,綠川光就越是緊張,“大哥,一定要都喊過來嗎?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琴酒明白,綠川光是在擔心安室透,但他的目标卻并不是安室透,想也知道,綠川光受傷不可能是負責情報的安室透出錯,肯定是諸星大的問題。
那個家夥,終于忍不住對綠川光動手了。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将他們全都喊過來。”
“那……那好吧。”綠川光不得已,也隻能答應了。
為了不讓場面太難看,也因為琴酒還沒吃午飯,綠川光做主訂了個餐廳,提前在包間裡面等着他們。
安室透來得很快,地點才告訴他十幾分鐘就已經到了。
進門之後,哪怕琴酒一個字沒說,隻是端坐在飯桌上便讓安室透拘謹許多,老老實實找了個座位坐下。
相比起安室透,諸星大來得就慢多了。
琴酒甚至都看了看手表,露出不悅的表情。
安室透像是找到了切入點,立刻開始說諸星大的壞話:“那家夥到底搞什麼?拖拖拉拉的,都快一個小時了,他就算不在東京,這會兒也應該到了吧,我看他分明就是沒将琴酒大人放在眼裡!”
琴酒深深看了安室透一眼。
安室透的視線掃過綠川光胳膊上的繃帶,眼底閃過懊惱與恨意。
綠川光連忙打圓場:“應該不會,畢竟他也不知道大哥在,不然肯定會來得快些。”
“那就是沒把我們放眼裡咯!”安室透落井下石。
綠川光尴尬地笑笑,似乎終于無法為諸星大扯理由了。
正在此時,包間的門被推開。
琴酒的眼神瞬時淩厲,如一把利刃,好像要将進門的人捅個對穿。
片刻後,琴酒僵住了。
諸星大的确來得最晚,而且太拖拉,很沒有禮貌,看着絲毫沒有将綠川光當回事,但是……這些事情,搭配上諸星大拄着的雙拐,似乎就沒那麼不可原諒了。
“原來琴酒大人也在,對不起,我來遲了。”諸星大拄着雙拐一點點艱難挪進來,表情憂郁:“之前任務的時候情報出了點差錯,我的腿斷了,走路有些不太方便。”
說話間,那雙綠色的眼睛悲傷地望向琴酒。
琴酒:……
所以是你啊!
琴酒僵硬地看向安室透,看到綠川光受傷,他從來沒将事情往安室透身上想過,結果看諸星大的樣子,事情還不夠清楚明白嗎?
這分明是兩個弟弟設的局,說不定都不是要諸星大斷腿,這根本就是奔着要對方命去的。
琴酒又感慨地看向諸星大,被兩個弟弟聯手算計還能拄着拐出現,他的命是真大啊。
諸星大垂眸,低聲說道:“我的腿倒是不礙事,可連累綠川也一起受傷了,平日綠川那麼照顧我們,我沒想到安室透他竟然也下得去手。”